阳光透过墙上的缝隙,照在这低矮的土坯房中,落在地上,画出一条明亮的光。
刘月迷迷糊糊地哼了哼,抬手挡住刺入眼帘的阳光。心底抱怨着:“这阳光怎么这么刺眼?”
嗯?阳光?天亮了?
艾玛!今天闹钟怎么没响呢?难道又坏了?不会又被我扔地上了吧!
刘月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一骨碌爬起来。可等她看清周围的环境,却不由的呆住了。
这……这是哪儿啊?
屋内的四周有些昏暗,只有那道透过墙缝的光,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光亮。也因此显得这光,亮的有些刺眼了。
屋子中间有一个落满灰尘的木桌,一条凳子。身下是一张低矮的木床。这便是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了。
刘月下意识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嗯,疼,不是做梦。那么……穿越?一道灵光闪过刘月的脑海。刘月懵逼地从床上下来,看向这间屋子,唯一连通外面世界的门。吞了一口唾沫,带着不知道是紧张害怕,还是好奇期待的心情,刘月伸出手,拉开了那扇门。
阳光,比以往更热烈的阳光,一下子铺天盖地地迎面扑来。刘月仿佛闻到了太阳的味道,一种有别于夹杂在汽车尾气中的,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的感觉。只是,待她想要再感受一下这种热烈的干燥的温暖,却又被一股夹土而来的风,铺了一脸。
“噗,呸呸呸,咳咳咳……”刘月感觉无比郁闷,就像上一刻天堂,下一刻地狱。又是擦脸揉眼,又是咳嗽地好一通忙,终于可以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可是,当刘月看清时,不由到抽了一口冷气,有一种重新退回屋子的冲动。
田地龟裂,赤地千里,寸草不生……就这一瞬间,一个个词语充斥在刘月的大脑,具象给了她一个真实的形状。
刘月回头看看土坯房,犹豫了片刻,还是迈步向前。一边感受着脚下干硬的土地,一边茫然四顾。
一眼望去,全是干裂的土地,一直到与天相接。区别只在于裂缝的大小,与偶尔的不甚明显的起起伏伏。
刘月没有目的地随处走着,但很快便对这一成不变的环境失去了耐心。
烦躁的情绪很快又被害怕所替代。虽然这片土地仍然是一望无际,没有任何东西。可刘月总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远处盯着她,又或者下一秒,就会蹦出个什么东西来。刘月打了一个激灵,看来,在没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之前,还是在土坯房中让她觉得安全点。
于是,刘月回过身来,想回到土坯房中。却意外地发现,土坯房在离她好远的地方。怎么可能呢?她明明走得并不快,只是走了一小段距离啊。这么想着,却发现土坯房,离她又远了一些。
刘月一下子慌了,本能地向土坯房跑去。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她的意图,土坯房也加快了远离的速度,仿佛一眨眼就要接近天边了。
“不要,不要,快回来!”刘月害怕地快要哭出声来,飞快地追赶着土坯房,可土坯房还是消失在了天边。刘月一阵眩晕,失足跌倒在地上。跌倒时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刘月在一阵心慌意乱中,意识恍惚了一下,便听到轻轻的敲门声传进耳朵。
刘月一愣,下意识地爬起来。可这一看,不打紧,顿时觉得后背发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竟然,竟然又回到了土坯房中。一样的昏暗的四周,透出光亮的墙缝。不,还是有不同的,那就是此时盖在她身上的一床僵硬破旧的被子。
还不待她去想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门被从外面推开了。让刘月的神情忐忑了起来。一瞬间,脑子里仿佛猛兽出笼一般,幻想着各种各样的可怕场景。
好在很快,走进来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而不是她幻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姑娘很黑很瘦,手中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破旧的陶碗。陶碗的水里,可以清晰的看见飘着几根草根。小姑娘将碗递到刘月的面前,诺捏地道:“小姐,没,没有别的吃的了,只有这些了。”说完便很是愧疚地低下头,拿眼偷偷打量刘月的神色。
刘月的脑子里乱极了,短短的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是她这十七年的生涯中,都从不曾接触过的刺激,在她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时间,也分不清这一切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能强装镇定地接过陶碗。木然地望了望因开门而清晰起来的四周,又低头看向手中陶碗里的汤。嗯,就暂且叫汤吧!不知是不是该尝一尝这汤的味道。
小姑娘见刘月端着碗不喝也不说话,便俯下身去,在低矮的木床下拖出一个破烂的藤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干净的锦布包裹,双手举到刘月面前。
看到这个锦布包裹,刘月眼睛一亮,这可算是她到现在为止,唯一看顺眼的东西。于是,本能地一把抓了过来。
小姑娘望着包裹,微不可查地吞了一口口水。似乎很是渴望,但最终还是低下头来,转身离开了。
土坯房中再次安静了下来。刘月抓着包裹走下床,随意地透过门口向外望了望。可让她诧异的是,门外竟然不是她曾见到的荒野,而是一片稀稀拉拉的草甸子。也许是春天的缘故,看起来一片青色,可近看只是零星的几颗緑芽罢了。
刘月下意识地向门口走去,想要一探究竟。可想到刚刚的遭遇,又退了回来,还是先不出去了吧!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陶碗和包裹,走到桌边将陶碗放下,将包裹打开。
最上面是一个大纸包,下面有一身草绿色的襦裙,看面料不错。联想到刚刚小姑娘叫自己小姐,那原主的身份应该不差。刘月扯了扯身上的麻布裙,又看了看包裹中的,大脑飞速运转。
有好的不穿,穿破的,有几种可能?肯定是隐藏身份啊!为啥隐藏身份?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啊!为啥不想让人知道?肯定是躲什么人啊!那又为啥要躲人啊?躲仇家?躲债主?还是逃婚!啊!是为啥啊?也不知道小姑娘知不知道原因。
刘月拿起襦裙,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什么的,却意外地发现,裙子里掉出一沓纸。赶紧拿起来打开,但很可惜,这对于找出原主身份一点用处也没有。
因为这是一沓银票,别问刘月这小白怎么知道这是银票。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电视剧里的银票样子,都跟这个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