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叁.

-木屋-

处理好林羡的伤口后，王一博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便坐在一旁的木桌边闭目凝神。

林羡就这么趴在床上，目光时不时地扫过王一博的面容，显得略有些不自在。

-大约五年前-

两人刚到长安城时只有三辆银子，在城外的桃林搭起了一座木屋。那时慕言还恼，说自己连个簪子都没法给她买。

她都还在这片桃林和他过着一段小日子，不丰足，但还算安稳。

除了有时进长安城买些东西，逛逛集会。春日以桃花为景，夏夜以萤火为乐，秋天以桃子为食，冬日以花酒暖身。

他时常伴她在桃林中的一处溪流戏耍，他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她在河边扬水嬉戏。

那日他陪她进城看烟火，无意碰见一颗姻缘树，树上系满了红色的绸带。

林羡拉着慕言的手，指了指远处的那颗姻缘树，“阿言，许个愿吧。”

慕言笑笑放开了林羡的手，一手抚着她的耳畔柔声道，“阿阮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林羡双手合在一起，脑海里尽是往后同慕言的相濡以沫，想着想着，嘴角便有了弧度。

待林羡许完愿，转过身看向先前那处时，慕言确实还在原地等她，不过手上多了串儿糖葫芦。

那时的林羡不过在舞象之年，方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只知道和心悦之人在一起便是欢喜。尤是听闻长安城里的姑娘说那些个爱情故事时，更是有无限的幻想。

在林羡的眼里，这世间再美的烟火，也比不过他为她捕的萤火虫。

再后来，大概是到了长安城一年以后吧，两人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虽然是比府邸的日子差很多，但两人并不觉得苦。

那日林羡像往常一样在木屋后边摘桃子，慕言从后面轻轻蒙住林羡的眼睛。

林羡笑着轻打一下慕言的手，“阿言，别闹了。”

慕言放开手，拿出一支簪子放在林羡的面前，从后面抱住林羡，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阿阮，咱们前些日子去集市时，我见你喜欢这簪子，便照着样子给你做了一支。”

林羡的心间有一丝温暖，手中的发簪并不贵重，就是用桃林里的桃木制的，雕花也并不精致，但是往后的四年里林羡却一直戴着这发簪。

“阿阮，我想娶你为妻。”

两人偷偷在长安城买了匹红布，做了嫁衣，拜了天地。

没有凤冠霞帔，并无唢呐声响，也无媒婆高堂在场。

那不满十里的，只有茫茫的桃花做嫁妆。

后来，林羡独自一人去长安城里，恰巧撞见了一位旧识。

李承宥是沂国的太子，却在幼时便被送来宁国做质子。

李承宥邀林羡登上城墙，一览这长安城的大好风光。

李承宥“阿阮，今儿个陪我看看这灯火通明的长安城吧。”

林羡不语，只是站在李承宥旁边静静的望着远处。

林羡“世子，我还有事，该走了。”

李承宥微微摇头，转身看向林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