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那激动的情绪与失控的态度，韶颜的表现却异常平静。
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几分冷漠。
她的神情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波澜不惊。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涟漪，无法撼动她分毫。
韶颜“可我倦了。”
韶颜“不论做人做妖，那不都是我吗？”
韶颜“从前，你被他们推着走，与我争权夺利。”
韶颜“如今我失去了天妖的身份，这难道不是正合你意吗？”
如此一来，他就不用担心会有人跟他抢黄泉族第一天妖的头衔。
他也终将是黄泉族最强大的领袖。
要是放在五百年前，韶颜必然不会甘心。
可历经岁月的磨砺，她早就已经看开了。
所谓第一天妖，不过是利用了他们内心的贪婪与无尽的欲望，诱导他们陷入自相残杀的深渊。
这手段如同养蛊一般残酷。
——唯有最强者，方能在这场血腥的角逐中幸存下来。
而其余的人，注定要化作失败者的尘埃，湮灭于无声之中。
韶颜倦了。
这样争来斗去的，实在是无趣。
倒不如用漫长的寿命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譬如品尝人间百味，看遍世间冷暖。
岁月会洗尽铅华，她最终能够将自己打磨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九惑“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争这些！”
九惑的双手如铁钳般扣住她的肩头，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九惑“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拱手相让。”
那股几乎要碾碎骨骼的力道让韶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九惑“韶颜，我做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
她强忍剧痛，猛地挣脱开来，毫不犹豫地扬起手。
“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炸开。
九惑的头被这一击打得偏转过去，半边脸颊瞬间浮现通红的掌印。
然而，当他缓缓转回脸时，眼底的疯狂与偏执却像烈火般燃烧起来。
那种几近失控的光芒让人心头发寒。
九惑“这边呢？”
他将另外半边脸贴到了韶颜的面前，示意她可以补上。
韶颜突然有一种自己给他打爽了的错觉。
简直见了鬼了！
韶颜“你这么做，珈蓝知道吗？”
说起珈蓝，九惑剑眉一蹙。
九惑“她早该接受有你这个师娘了。”
若是早点接受的话，她也就不用被封印在圈外了。
甚至哪怕她当初少针对韶颜一二，她的结局也不会是被封印。
韶颜“哈——”
韶颜“九惑啊九惑，你竟然对我存在这样肮脏的心思！”
“肮脏”这个词犹如一柄利刃，在她的言语间精准地插在了他的心口上。
一时间，九惑只觉得呼吸都紧促了几分。
九惑“肮脏？”
九惑“我对你的真情，在你看来......是肮脏？”
韶颜“真情？”
韶颜眼中掠过一抹嘲弄的笑意，朱唇轻启道：
韶颜“真是好可笑的话呀！”
韶颜“你竟然还有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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