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卷宗三法司可以随意调用。
藏海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之后,才将整件事情都给想通了。
藏海“看来我不该去钦天监,我应该直接去三法司。”
倘若他一开始就去了三法司,说不定这些事情自己的还能更早一步知晓。
韶颜“可钦天监是你父亲的心血。”
韶颜“要是再来一次的话,稚奴哥哥想必还是会选择钦天监。”
韶颜将他的心思给看得一清二楚。
被看穿心思的藏海唇角微扬,动作利落地收回了那第三枚铜鱼。
然而,就在他迈出门槛的瞬间,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冷硬如铁的神色。
以及深埋眼底、如同死水般的杀意,冰冷而浓稠,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藏海“知我者,莫若阿颜也。”
韶颜眉梢微挑,却并未言语。
一切尽在不言中。
栽赃嫁祸的事情韶颜做的是得心应手,藏海为了制衡皇帝的疑心,便将从赵秉文那里得到的那枚铜鱼嫁给了皇帝。
但余下的两枚,他都自己昧下了。
至于癸玺......
既然此物是从昆仑山得到的,那他便在昆仑山上选一处风水宝地,将其安葬。
至于铜鱼,他另有用处。
赵秉文稀里糊涂被下了诏狱,他并没有等来亲信的救助,反而是等来了藏海。
“是你。”赵秉文上下扫视着藏海,似乎突然就想通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自己已经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可还是被他给熏到了破绽。
多年筹划,就此功亏一篑,他怎么能甘心?
藏海“这还得多谢恩公多年的栽培。”
藏海“若不是您,我又怎么能大仇得报?”
正所谓:大恩即大仇。
若不是有韶颜这个旁观者看的清晰明了,他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恩公竟然就是那个蛰伏在幕后的第三人。
赵秉文低垂着头,笑声哑然而起。
那声音仿佛是萧瑟秋风掠过时卷起的枯叶,带着几分凄凉与无奈,在空旷中飘摇不定。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目光如炬地射向阴影中的那片黑色:“韶颜啊韶颜,我真该杀了你的。”
他能这么快就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这其中必然少不了韶颜的助力。
黑暗中,韶颜听到了这咬牙切齿的一句话后,忍不住勾唇一笑。
她动身走出黑暗。
韶颜“恩公这局棋,输了。”
赵秉文最擅长下棋,韶颜的棋艺就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
可惜啊,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他下了一辈子的棋,可最终却栽在了自己的棋子上。
韶颜自然能够感受到他的不甘。
“是啊,我输了,你们也没有赢!”赵秉文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蒯铎还是死了,蒯家十四口人都死了!”
“你的家人也死在了那场火海里。”他将目光射向韶颜,掷地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