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说：或许自己是那个例外呢？
或许自己可以改变她呢？
韶颜看穿了他的心思。
她知道张酸在想什么，她觉得非常的可笑。
这世上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是一个人觉得自己可以改变另外一个人。
可实际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些自以为的改变，不过是把本性给藏了起来。
而不是扼杀。
张酸“但我不介意你的身边有旁人出现。”
张酸“我只想陪在你的身边，守着你就好。”
张酸“你不喜欢也没关系，我只是想看着你。”
张酸“不是非要得到你。”
或许他是希望韶颜心属于己，并钟情于己的，可若是违背了她自己的内心，那么他宁愿接受残忍的现实。
韶颜凝视着眼前这个深情款款、剖白心迹的张酸，忽然觉得他像极了一个虔诚的信徒。
一个无欲无求，只愿追随神明直至天荒地老的信徒。
她曾经也拥有过这样的信徒，甚至成千上万。
他们曾匍匐在她的神像前，用最虔敬的语言歌颂她。
然而，那些信徒最终全都死了。
他们最初的确是因信仰而来，但后来却被贪婪吞噬了灵魂。
他们祈求长生，口口声声说着要永远侍奉于她，却背地里行男盗女娼之事，将她的恩赐当作满足私欲的工具。
他们的贪得无厌让韶颜彻底颠覆了对信徒的认知，也让她彻底醒悟：凡人所谓的信仰，不过是一场交易。
一场充满了虚伪与欺骗的交易。
从那以后，韶颜不再理会世间的祈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随着她渐失灵验，那些高耸入云的庙宇逐渐荒废，香火断绝，尘埃堆积。
最终化为断壁残垣，被时间埋葬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而今，看着张酸那近乎执拗的神情，韶颜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知是怜悯，还是厌恶。
韶颜“如果你能做到的话，那你可以试试。”
韶颜“但我不会因为你而改变，我独我。”
张酸“好！”
一言为定。
夜凉如水，韶颜坐在篝火旁，攒动的火焰映照在她的眼眸中，仿佛在其间跳跃。
她百无聊赖地用树枝拨弄着那火堆，霎时间火星四起。
张酸“韶颜，你要是无聊的话，咱们就去抓萤火虫，好不好？”
韶颜“萤火虫？”
那小虫子虽然会发光，但身上臭臭的，她才不喜欢呢。
韶颜“别，我不喜欢虫子。”
她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有动心他的提议。
韶颜“不过......”
话锋一转，她丢掉了手里的树枝，转头来看向他。
韶颜“你会唱歌吗？”
睡不着的时候，她总想听人唱歌谣，就像摇篮曲似的。
系统曾笑话过她，但韶颜不以为意。
张酸“唱歌？”
张酸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因为他并不会唱歌。
或者说，他没把握自己能唱的好听。
韶颜“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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