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若夫人身死不久，孩子大概有一成的把握是活着的。”
燕迟“只是一成？”
也就是说，韶颜当年诞生之时，其实只有一成的把握活下来？
如此说来，燕迟反倒是更加心疼她了。
沈菀“对。”
沈菀“按理来说，棺生子绝大多数都是死胎。”
因为母体已死，腹内的孩子必然也活不长久。
可韶颜偏偏就是在这样极小的概率中活了下来。
但代价就是，她不能像个寻常的孩子一样健康快乐的长大。
只能终日与药汤为伍，汤不离手，药不离口。
白枫“所以......”
白枫“都督他也是因此心灰意冷，离开的京城？”
燕迟“不是。”
有关于韶风华的事迹，燕迟或多或少也听说过些。
他目光深沉，言语冷静道：
燕迟“他将那投毒之人及其授意者皆满门抄斩。”
燕迟“那被满门抄斩的授意者是京中勋贵，也是因此，都督才会彻底被那些勋贵们彻底排挤，以至于圣上不得不把他给调派到江南。”
圣上到底是惜才，并没有直接斩了韶风华。
甚至还给他指了条明路。
沈菀“县主能长大成人，已是不易。”
沈菀“若我没有猜错，她诞生之时便全身乌紫，已是中毒之兆。”
可就是一个刚落地的中了毒的婴儿，硬生生被人从鬼门关里拉回了人间。
这其中的过程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沈菀甚至想象不到：韶风华是用了怎样的手段才让她活了下来？
白枫“刚诞生便中毒？”
白枫脸色倏然一变，不可思议道。
沈菀“不。”
沈菀“是在腹中的时候就已经中毒。”
这是从娘胎里带下来的毒，极难根除。
但韶颜体内的淤堵早已经清了。
身子羸弱，也不过是因为不足月便出生。
因为没有汲取到足够的养分，所以她才会弱不禁风。
燕迟“如今身体可还有恙？”
沈菀“没有。”
沈菀“想来这些年，都督应当是将县主看得极为重要。”
沈菀“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府中也必然有妙手回春的府医。”
桃香闻言，轻轻点头，道：“是啊，府中供养着几位医师，都是都督费尽心力从江南各地请来的。”
原来如此。
沈菀“眼下她的伤不宜碰水，你记得早晚各给你家小姐换一次药。”
沈菀将药方写好后，转头便递给桃香。
“好！”桃香恨不得把她这一席话当做圣旨来对待，“多谢秦九娘子！”
沈菀“不用谢。”
沈菀“她也是为了嫂嫂和世子才会负伤的。”
虽然她不是秦家人，但既然承了秦莞的身份，她就该为这个身份做点什么。
这阖府上下，值得她真心相待的人寥寥无几。
嫂嫂便算其中之一。
燕迟“是啊，都是为了我。”
燕迟的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浓浓自责。
若是当时他的速度再快一些的话，是不是她就不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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