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着那血痕的走势，沈菀的眉头越皱越紧。
的确，这是有人从身后贴近，用匕首抵在她身上划出的伤痕。
好在天气寒冷，人体的血液流动缓慢，更方便伤口凝固。
沈菀默了片刻，在这短暂的罅隙之中，她联想到了之前自己去师兄的屋子里看到的嫂夫人。
她静默地躺在那里，几乎连呼吸声都不曾有，整个屋子里都点满了刺鼻的香。
起初她就有些怀疑这些香的意。
如今看来，只怕大师兄调制的那些香料，就是用来掩盖嫂夫人身上的尸臭的。
——其实嫂夫人已经死了。
这是大师兄为了掩人耳目，这才用大量的香料将那股刺鼻的尸臭给遮掩了过去。
现在是冬天，大量的香料和低温的环境，的确能够把尸臭给遮掩过去。
可要是天热起来了呢？
尸身难免会腐烂。
到时候他怎么藏得住？
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要等那么久。
沈菀“我想起来了！”
沈菀“之前我去师兄那里的时候，看到了嫂夫人。”
沈菀“她......”
沈菀“她好像没有呼吸。”
白枫听到这话时，心头猛然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狠狠撞击了一下。
白枫“什么意思？”
他眼中瞬间涌上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白枫“你是说......”
孙皓月他妻子，其实是个死人？
白枫又联想到了孙皓月挟持韶颜的事情，刹那间，这两件事情便巧妙地吻合在了一起。
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如梦初醒、醍醐灌顶般的神情，眼眸中满是恍然。
可随即便倒吸了一口冷气，那骤然袭来的寒意像是从心底深处冒了出来。
白枫“所以他要挖县主的心脏，其实是想换给他的妻子，然后让他妻子死而复生？”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人都已经死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术？
那该多逆天啊！
沈菀“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沈菀“但......”
沈菀“师兄乃是我药王谷首徒，以他的天赋和认知，不可能不知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起死回生之术。”
毕竟医者不是大罗金仙，医术也不是仙术。
他们只能力挽狂澜，起死回生这样的事情，是只有神仙才做得到的。
沈菀又想到了这百草园里的其他人。
有些个人她印象颇深。
那些人对孙皓月极为崇敬，因为他救了他们的命。
甚至有些人的遭遇，几乎真的是死而复生。
尤其是那个会做茶饼的大娘。
据说她的心脏上长了烂蛆，可就是这样必死无疑的境况，她硬生生孙皓月从鬼门关里拖了回来。
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白枫乍一听，还以为沈菀是在跟自己编故事。
可眼下都这个时候了，他哪还有心思跟自己编这些故事？
白枫“你是说......”
白枫“那个大娘她......是换心之后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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