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正愁自己没有理由把军权给收回来呢。
结果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理由主动送上门来了。
他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燕迟去查,就是为了让他把父亲的军权给带回来。
当然,他也可以不带回来。
但这便意味着,他和他的父亲要在军中来一番大清洗。
而被清洗出去的那一部分人,很可能便是这些年跟着他们征战四方,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甚至是兄弟们。
倘若睿王顾念情谊,那便只能对抗君命。
而如此一来,他手中的军权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的。
可若是不念旧情......
他倒是保住了军权,却容易失了人心。
白枫与燕离沉默片刻,四目相对间,仿佛有灵光在彼此眼底闪烁而过。
白枫“所以陛下......实际上是想要回军权?”
燕离“可若是如此,又何必这般弯弯绕绕?”
燕离“直接说一声不就好了?”
燕离“或者直接下旨也行啊。”
燕迟百思不得其解。
甚至大多数人的想法都和他一样。
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而皇帝,毫无疑问便是掌管着这一切的主宰。
他若是想要回军权,又何须用这般复杂的手段?
韶颜“圣心难测,深如寒渊。”
韶颜“没有坐上过那个位置的人,是无法想象那个位置究竟有多恐怖的。”
它会让人失去自我。
变成一个只知道争权夺利的怪物。
会让人的血变冷,会让人的情变淡。
最终成为一个只知道政治的疯子。
沈菀“自古圣心多猜疑,身在皇家的人,注定只能薄情寡性。”
燕离“你们在说什么啊......”
燕离听得云里雾里的,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韶颜朝他展颜一笑。
韶颜“没说你呢。”
韶颜“你和他们不一样。”
她轻轻踮起脚尖,指尖带着些许温柔,落在他的发顶。
那动作像是在为亲近的小狗顺毛,自然而熟稔,也透着一抹安抚的意味。
白枫“阿颜......”
白枫不满意了。
他醋得很!
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韶颜“好。”
韶颜“你也摸、你也摸。”
韶颜被他们俩的争风吃醋给逗得哭笑不得。
沈菀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
画师宁不易赶到时,不出意料地又被那具死相极为凄惨的的尸体刺激得呕了一阵。
可韶颜却注意到他并未呕吐出来,只是在干呕。
并且他的动作跟状态......
瞧上去,不像是被刺激出来的。
反道像是......
装出来的。
她眯着眼睛,左右打量着宁不易。
直到一只熟悉的手轻轻挡在眼前,隔绝了她的视线,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身旁的燕离身上,那份熟悉的气息让她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
韶颜“怎么了?”
燕离“你看他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