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高台上，楚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悠远而深邃，紧紧追随着韶颜那瘦削的背影，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苦恼之色。
然而，不过是片刻的沉思，那紧锁的眉心竟倏然舒展。
如同拨云见日般，一瞬的清明取代了先前的阴霾，连神情都显得轻快了起来。
楚昭“原来是这样。”
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没想到他反倒是看对了。
——那位名叫韶颜的医师，分明是个女儿身。
约莫是为了留在肖珏的身边。
甚至不惜女扮男装。
也不知道这件事肖珏他知不知道。
楚昭“女扮男装，有意思。”
他笑盈盈地看着韶颜那已经走出了青楼的身影。
思绪仿佛也被她给牵引走了。
......
孙府。
站在孙府的大门前，韶颜抬眸看向那块龙飞凤舞的匾额，目光如冰霜掠过整座府邸，心底冷笑渐起。
说什么拿不出军饷？
怕是早被这贪得无厌之徒中饱私囊了吧！
否则，一个区区知县的宅邸，又怎会奢华至此？
只怕三品大员的府邸也未必能压下其风头。
这气派辉煌的背后，藏着的究竟是多少百姓的血汗与怨愤？
韶颜“都督，咱们此行来应该是来查税薄的吧？”
哪怕他不说，韶颜也知道他此行来的目的。
无非就是为了来查税。
只要将税薄对堂公证，她还就不相信一切不能水落石出。
见身侧人不出声，韶颜便看了过去。
却见男人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给看穿似的。
带着一股炽热的审视意味。
韶颜“都督？”
怎么突然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难不成......
他看出来了？
肖珏“你的那支舞，跳得着实不错。”
韶颜“嘶......”
韶颜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该死的，还真让他给看出来了！
她赶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并左顾右盼，确认周遭没有人。
韶颜“都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肖珏笑而不语，目光如炬地直盯着她捂着自己的这只手。
仿佛被他的这目光给烫到了似的，韶颜忙将手给放了下来。
甚至还与他拉开了距离。
韶颜“都督，此事不宜宣扬出去。”
韶颜“还望都督保密。”
得，这下又要授人以柄了。
韶颜几乎都能想象出他接下来会如何跟自己讨价还价的。
肖珏“替你保密？”
肖珏“可以啊。”
话锋一转——
肖珏“不过我有个条件。”
韶颜“......”
她就知道是这样。
还真是万事逃不出自己的预料。
韶颜“......你说。”
她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等着他的下文。
也罢！
仅此一回。
下次她再谨慎一些就好。
肖珏“你告诉我，禾晏昨日做什么去了？”
肖珏“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韶颜“这我不能说。”
要是说了，禾晏别说进入九旗营了，只怕连掖州卫都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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