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颜微微俯身，目光如冰刃般刺向脚边那垂死挣扎的老鼠。
在她的眼中，那微弱的喘息仿佛不过是风中的残烛，而她的神情中则透着一股冷冽的漠然。
旋即目光一转。
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
韶颜“你说是吧？”
韶颜“阿书？”
美人蓦然回首，且见那灯火阑珊之处，立着一抹幽影。
无字书早已经在暗中观察多时。
哪怕是见到那老耗子被韶颜亲手了结，也丝毫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他就那么冷眼看着。
看着那只老鼠死去，眼神漠然的像在看一缕尘埃。
无字书“阿颜是何时发现我的？”
无字书从暗处走了出来。
青天白日之下，他身披着一袭黑袍，融入阴影之中，如同一抹游荡在人世间的幽魂。
韶颜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初见他的那一刻。
——那时的他，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衣，仿若晨曦中不染纤尘的白纸。
而如今，那一身墨色长袍裹挟着阴郁的气息，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深沉的暗影里。
可变化的不仅仅是衣饰，还有他眉宇间的神情。
那双曾经温润如水的眼眸，此刻竟透出几分冷冽与狠厉。
曾经的他，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而如今，这样的他却更像是一位从黑暗中走出的反派主角，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韶颜“阿书，你最近的变化可真大啊。”
白衣变黑衣也就算了，眉眼间的温和也荡然无存。
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狠意更是叫人不寒而栗。
无字书“有吗？”
无字书“我倒是觉得，阿颜你的变化比我大多了。”
无字书站定在韶颜身前一丈的位置。
两人呈对峙之势。
韶颜“哦？”
韶颜眯着眼，心情似乎不错。
韶颜“说来听听？”
无字书“从前的你不染尘火，如今却愿意跟一个凡人成婚。”
原以为他能心平气和地将这些话说出来。
不成想，在提及成婚时，他的情绪仍旧出现了不小的波动。
韶颜将他那微妙的反应尽收眼底。
韶颜“这也是我的事。”
韶颜“与你何干？”
三言两语划清界限。
她还是那样凉薄。
无字书“你都能与凡人在一起，可为何那人不能是我？”
无字书“凡人寿数不过沧海一粟，你我才该是天生一对。”
韶颜听着他偏执的话语，仿佛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裴季雅的影子。
总觉得......
他的身上融合了裴季雅太多的因素。
就好像......
天道把独属于裴季雅的品质和特性给撕裂开了，然后强行加在了无字书的身上一样。
让人感到违和。
甚至排斥。
韶颜“是吗？”
韶颜“我倒是觉得，那裴季雅的皮囊更合我意。”
无字书“若只是皮囊，我可千变万化。”
无字书“只要你想。”
皮囊固然可以变化。
可......性格呢？
他不是那个扭捏的，甘愿为爱低头，俯首称臣的裴季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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