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向她，走向那道能给自己带来光明的月光。
哪怕她是清冷的，不近人情的。
但只要能看见，他就满足了。
韶颜“纪伯宰？”
猝然被抱住的韶颜有些手足无措。
手中的油纸伞跌落在地，她与纪伯宰一同淋湿在这斜风细雨之中。
纪伯宰“我没想到会害了他们......”
纪伯宰“我只是想让他们摆脱地狱，没想过要害他们......”
纪伯宰“韶颜，我......我有罪。”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整个人仿若一件布满裂纹的瓷器，脆弱得仿佛稍一触碰便会支离破碎。
韶颜“我知道。”
韶颜“我知道你是好心，是沐齐柏有罪。”
韶颜“是他恶贯满盈，对付不了你，他就向更弱者挥刀。”
韶颜“你没有做错，你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可恶。”
人心永远都禁不住揣摩。
也禁不住试探。
其黑暗程度，更是难以想象的。
纪伯宰“可他们还是死了......”
而他，也是那个间歇性杀死了他们的刽子手。
纪伯宰的瞳孔微微颤动，那细微的波动像是秋日湖面的最后一丝涟漪。
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思绪似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无形的重压之下。
那种深沉的自责像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越挣扎，缠得越紧。
他试图逃离这片情绪的泥沼，却发现连思绪都拔不出来，更遑论挣脱。
韶颜“这不是你的错。”
韶颜主动回抱住了他。
双手轻柔地拍抚着他的脊背，言语温和如春水。
韶颜“纪伯宰，别自责了。”
韶颜“你没有错，如果不想让他们枉死的话，那就振作起来。”
韶颜“让罪人绳之以法，让他下地狱去忏悔。”
韶颜“这才是咱们眼下该做的事情。”
韶颜“不是吗？”
纪伯宰阖眸，痛苦被他沉入心底。
再睁眼时，眼中的清明又多了一层悲伤的底色。
韶颜看透了，却无法让他从中走出来。
韶颜“我会陪着你。”
纪伯宰“嗯。”
为了不让沐齐柏制造出妖兽大军，纪伯宰决定以己为鼎，炼化掉那些被沐齐柏孵化出来的妖兽。
但同时，他自己也要付出巨大的牺牲。
甚至他很有可能会因此陨落。
韶颜“我来吧。”
破天荒的，韶颜第一次没有计较得失跟利益。
如果是放在往常，纪伯宰肯定会让她来吃这个亏。
可今时不同往日。
纪伯宰“那怎么行？”
他想也没想便拒绝了韶颜的主动请缨。
纪伯宰“你也说了，炼化的过程中需要极其强大的灵力和意念来压制。”
纪伯宰“这些条件，能符合的不就只有我？”
话虽如此，但韶颜有优势。
韶颜“你又怎知，我的意念不比你强大？”
她的灵魂比这世间的任何人都要强大。
如果让她来的话，绝对不会被那些妖兽左右了心智。
纪伯宰“那灵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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