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给他打电话,是在某一天和那无数的黑不见底的夜一样漆黑的时候。
“喂。林徇吗?”
“嗯,是我。徐清?”
“对。”
“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
“胡哑他们的事情我听说了。”
“嗯……”
“你怎么现在才想到给我打电话?”
“你不是也没打给我吗?”
“嗯……”
……
“哈哈哈哈哈,过去了就好,过去了就好。”
“嗯……”
“周末有空吗?见一面吧。”
“好。”
其实不管是再漆黑的夜,只要有你的声音,我的心一样还会不停的跳动。只要是你就好。
橡树路的茉莉花开了。
那一天,好像是乌云密布的氤氲。
徐清穿着百褶裙,出现在约定的地点。
林徇早就在了。
其实只要最后是你,等的久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来了。”林徇看着她。徐清脸上的疤已经痊愈了,但难免有些去不掉的。
徐清别过头,“别看,不好看了。”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脸。”林徇突然说。
徐清怔了一下,没出声。
“走吧,我请你吃饭。”林徇拉着她的手。好在那双手还是一如既往的温热,那颗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炽热。
在林徇眼中,徐清像个小孩子。幼稚,又胆怯,能给人一种占有欲。
在徐清眼中,林徇像个小孩子。害羞,又放纵,能给人一种呵护感。
司马笑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那么多猜忌,只有两个人互相惦念,排除万难在一起。
“点菜!”徐清拿着菜单叫服务员。
“等下,我有事情想告诉你。”林徇握着她的手。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会想什么?”林徇问。
“会想以后。”徐清笑着回答他。
其实那天边的云啊,一开始是白的,乌黑乌黑,又突然变红色,是向往吧。
向往什么呢?未来吗?
徐清只是坐在望着窗外。
好像下雨了,也不是倾盆吧,就好像不大不小的雨点,稀稀拉拉的落着。
“清。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林徇低着头不敢看她。
“好。”
“我,可能。要出国留学了。”林徇说。
……
“其实没关系的,我们还是可以联系的。还有电话,有微信,没事的。”林徇抓着她的手。
徐清突然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她低着头说,“你手好大。”
无言。是最好的办法。
“我还会回来的。我一回来就见你。不会忘记你。”林徇说。
“我知道我知道的。”徐清破涕为笑。其实也无所谓,这样的离别方式总比那些说着残忍的话的要好吧。
“嗯……你相信我。”林徇看着她,好像把她看到心里去。
“会的。”徐清对他说。
她突然站起来,抚着他的额头,吻上他的嘴唇,这深沉的,离别的,最后一吻。
过了很久 你会明白 人会长大 树会开花 这一切都是无法停止的 那个让你爱得丢失了孤傲的人 也不再出现在 黑夜吹过的风里 醉过的酒里 抽过的烟里 紊乱的梦里。
这世上最憋屈的,是越爱越远的人,和越等越大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