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少有人愿意倾听我说话。”这是徐清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像是告诉自己,也是为了告诉眼前的人。
“我希望……活下去。”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带着眼泪,诉说的。
或许在十年前,她不会想到十年后的她居然是如此的不堪,嗯,但又谁会想到呢?要是知道,要是早知道是这样,那个时候还有勇气生活下来吗?
所以我不走期待的未来,因为它都是充满了无数个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所以我们还期待着未来有光,但未来真的有光吗?徐清总是这样问自己。
杨恣儿走后几乎没有人再带给她快乐,她连笑的机会都没有了,一切又好像回到了那些在医院里的日子,她只能听着闹钟的滴答声,日数着时间算着日子。她听书上说,时间积累的越多越能治疗伤口,治疗的是心伤。
“去外婆家住几天。”最好的最解压的曾经,最向往日子。
因为中考成绩不佳,去的是私立学校,一所又垃圾又不正点的私立学校,里面的学生他们脏话连篇,他们没有教养,他们半夜蹦迪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舅妈对我很好,”除了每天的担惊受怕,似乎没有了其他的言语,代沟,想法。
早餐是去肯德基吃的,上午是去逛超市的,中午吃的烤肉,下午去的游戏厅,晚上去了沙滩陪弟弟玩沙。所有的一切,要是没有那么多顾虑那是多么的完美啊!
可我还是一个病人。
现在头脑好像总不受她的控制,她总在忧虑担心害怕中度过每一天,“我好难受”,这是她总结出来的,最难受的话,最真实的话。
可是说出去没人信,一个16岁的姑娘,她每天都在想什么,她哪有那么多烦心事呢,他还不知道人间疾苦,她还不需要工作养家,不用承担所有的精神压力,她有什么好难受的?
穿白大褂的女人理解她,但她不能帮助她,她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她没有尝试告诉她。因为告诉她也是无济于事的。
陈懿告诉她,“你要笑,每天都要笑,要保持开心,保持快乐。”
“因为爱笑的女生运气不会差!”徐清回答。
但是笑,笑吗?对她来说,有一些奢侈了。
我是一个病人。
徐清时刻提醒着自己,我不是一个病人,但好像太无济于事了,就是俗话说的,太假了。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惨的人,怎么形容呢?她居然无意中知道了寝室的分配。
“非常的狗血。”这是徐清告诉陈懿的。
徐清和胡哑分到了一个寝室。
这让本就抑郁的人更抑郁了。
胡珊珊离开了,她去了另一个城市,开始她新的生活,徐清真的好羡慕她,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她可以开始,重新来过。
夙夜忧叹。
陈懿对他说,“你不要难过,你要对你的未来充满信心,说不定你能用爱感化她呢,说不定她后来会喜欢你的性格呢?她要是了解你的为人,她就不会再欺负你了,因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