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晨曦与文潇对妖族的评价，裴思婧有些恍惚。
多年以来，她被灌输的信念都是人妖不能并存，妖皆恶，诛杀妖孽，保家卫国，守护百姓。
可仔细想来，妖与人皆有善恶，崇武营一味杀妖，又与恶妖杀人有何不同？
天造万物，不分贵贱，恶妖杀人为恶，人杀善妖是否也为恶？善与恶又由谁定义？
见裴思婧依旧纠结挣扎，晨曦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放在了她的手上。
裴思婧这是什么？
晨曦我游历大荒和江湖时做的记录，里面记载了很多有关妖族的故事，可以帮你更好的了解他们。
裴思婧...谢谢，有时间我会好好研读的。
或许晨曦与文潇说得没错，可一旦观念彻底改变，她该如何面对那件事呢？
与此同时，躺在树上喝酒的赵远舟感慨水中的玉没了，卓翼宸恰好送了他一块作为谢礼。
卓翼宸我还是会杀了你。
再一次重复这句话，他既是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提醒。
赵远舟求之不得。还请卓大人说话算话。
死在云光剑下，终结戾气，本就是他所求。
另一边，晨曦等人讨论着类似的命案。
裴思婧三个月前，发生了一模一样的命案。同样的手法，同样的鹿角符号，而凶手，正是我弟弟裴思恒，我当场……射杀了他。
文潇我听说过，然后你就辞去了崇武营统领一职。
白玖捉拿归案，量刑定罪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杀他？
晨曦是崇武营得人逼迫吗？
裴思婧因为他变成了妖。
白玖啊？人怎么会变成妖呢？
英磊就算变成了妖又如何？又不是所有妖都该杀。
想到崇武营对妖赶尽杀绝的习惯，他就很是厌恶与不忿。
闻言，裴思婧再一次回想起亲手杀了弟弟的场景，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眸。
文潇这案子很蹊跷，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吗？
裴思婧当然怀疑过。验了三次尸，确认是妖，查无结果。
文潇那尸体如何处理的？
裴思婧照规矩，烧了。
文潇那我们今天见到的你弟弟是...突然复活了？
英磊死而复生吗？我不信天下有这样的奇术。
晨曦不是没有，而是代价太大，少有人知而已。
白玖曦姐，你见过死而复生之术吗？
晨曦见过，但极少，而且大多都是悲剧收场，甚至是以命换命，毫无代价的死而复生是没有的。
就算是她想复活生灵，也需要魂魄和重塑肉身才行，还得搭上点修为与灵药，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英磊我怎么没听爷爷说过呢？
晨曦或许是他不愿告诉你，怕你冲动做傻事。
文潇这么说，裴思恒有被复活的可能？
晨曦有，但可能很小，他或许是妖族做的傀儡。思婧，你能确定那就是你弟弟吗？
裴思婧能，那就是他。今天送来这份凶案卷宗的人，也是他。
白玖他为什么要给你送这个卷宗？
英磊一定是他有冤情，想要你帮他洗清冤屈。
裴思婧不，他的眼神让我知道他恨我，想杀我，他想让我痛苦。
话音刚落，到来的的赵远舟说着自己的看法。
赵远舟都不是，我闻到的，是阴谋的味道。
卓翼宸裴思恒和乘黄之间有莫大的关联，找到乘黄，就有线索。
说着，他看向了一旁的赵远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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