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全部嫁妆搬出,胡氏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端出一盆撒着桃花的水往慕府大门口泼出去。
四皇子可是特地嘱咐了一切按规矩来,言下之意便是不得怠慢此次的嫁女。
丁玄文看完娶亲才愤恨地回家。
家里两个老人已经是哭成了一团,一边哭一边说“这个贱人白辞这么不要脸,竟然真的再嫁!”
“还有那些嫁妆,为什么嫁与玄文时一箱都没有!”
“儿以后这丁府可还怎么往上爬啊!丢了老脸了!”
......
丁玄文听得心烦,因为这些话已经是事实。他心头愤愤地将白辞和娄沉香诅咒了一万遍。
心想嫁给自己就拿个假的白辞来,原来真正是要嫁给四皇子!可真是一出好计谋啊!
至于为什么会让白辞如此这番折腾,他还没有想透这层。
他一心觉得自己被骗,心下五内欲结,浑身不得痛快。
朝阳拿到了那五百两黄金,吩咐下人放入宅子库房。这黄金是娄沉香从丁府拿的,她只要了一百两,其他的就让她自己好好拿着,日后在四皇子府没点银钱傍身打点日子可不好过。
有了这些个黄金,办什么事都方便了。
丁玄文也没有气结多久,毕竟他最大的布料铺子出现了危机。不管怎么样,生意他还是不能落下,这一大家子一天的花销就不小,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西街的铺子哪里来的原料?”丁玄文盯着账本,看着越来越少的银钱入账只觉最近干什么都不顺遂,怕是触了什么霉头。
或要去光明寺拜拜了。
“属下不知,这供与我们的染料可是一分不少,该是从别处找到了路子。”南街布料商行掌柜的眼观鼻,鼻观心。
对于丁玄文这番做派,他虽有所不耻,但也无可奈何。做生意的讲究做事留一线,这丁大官人可好,丈着官压,这些年硬是没有给其他布料商行留条活路。
“荒唐!这帝都只有南边有原料,他从哪去拿这些个原料?!”
掌柜的依旧低眉顺眼,不做答也看不出喜怒。丁玄文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心想干脆自己去会会那个西街布料掌柜。
西街布料商行
一进店,便一股大自然的幽香飘来,这不禁让他皱了皱眉,这味道怎么有点熟悉......
他一件一件地翻看布料,只见那布料颜色纯正艳丽,布料颜色繁多,花样算不上特别新颖,布匹差不多都是一个料子,价格也相差无几。但是每种颜色的布料上竟然还有不同味道的花香,类比下来,竟是比他店里的好上太多了!
看来这家店的货源跟自己并不同源,甚至比自己的货源还要好。
他招呼过来打杂的小厮,理所当然地道“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我有一桩生意要谈。”
小厮见他穿着也不普通,有点气势,跟一般公子哥还是有点差距的,于是点头应下了。
不多久,小厮就出来了,让他进后院说。
“哟,是丁大人呀,可是有什么生意要找妾身谈的?”抬眼便见一女子着一袭墨绿衣裙,倚靠着石桌在沏茶,这不正是英姑。
丁玄文脸色一绿,也知因着上次的事英姑肯定和自己不对付。
“小生是来问问货源的,英姑女中豪杰,上次的事莫要与小生见怪。”为着自家的铺子,他只好拉下脸来。他心里无比清楚,要是按照现在这个样子发展下去,他的铺子生意必定没有以前红火,就会活生生失去一头摇钱树。
英姑喝了口茶,上下打量了丁玄文一番。她知道南街的铺子是他的,也正是他一番作为慢慢地把自己家的产业造得入不敷出,把相公逼得走投无路的。
她笑了笑,道“五百两黄金便告知与你。”
论做生意,她可不比自家相公差,甚至要更加狠厉,可是因着她是女子,怕世人说道便没有抛头露面去管生意场上的事。
直到自家相公被逼得在自己和孩子面前自刎,她才顿悟,所以后来朝阳说要她来应付生意场上的事她也应了下来。
就是不知这丁大官人是否还记得以前的英家!
丁玄文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爱财如命!
但是想想五百两黄金对于他来说还是可以拿得出手的,况且要是能结实这边的货源,把这个货源也垄断,倒时全帝都都来他这里买料子,回本就是几个月的事。
“行,待小生回去取。”
等丁玄文走后,她才理理衣服从后门出去,一路朝宋府走去。
“阳姑娘可要告知与他?依妾身的想法是可行的,毕竟这货源可是我们自己的,他就算算尽了法子也害不到我们。”
朝阳拖着下巴想了想“也是,按着丁玄文的性子就算你不告诉他,他也能想法子打听。”
“不过......”英姑看着朝阳的脸,怕丁玄文知道她的身份。
“英姑不必担心,到时我会让晨夕去谈此事。必不会“亏待”了他。”
朝阳心思百转,也知道这丁玄文表面上斯斯文文,其实暗地里腐烂恶臭、作恶多端,估计还与英姑有段孽缘。
第二日,丁玄文才知道自家银库里钱财已所剩不多,连五百两黄金都拿不出来。他只好东拼西凑,再和同僚借了些才凑齐。
同僚虽借与他,但是也看得出与往日相比少了热络,生疏不少,甚至在他走不远后与其他同僚对自己极尽嘲讽。
“就他?娶个将军女儿这不吃罪不起了嘛!”
“有多大本事做多大事,说的就是他吧哈哈哈哈......”
“从前瞧着还挺富足,这会儿成这样了。”
“你不怕他还不起?”
“呸呸呸!就当花钱消灾了!”
远远听见这些,心下更是对娄沉香和白辞恨到了极点。
待他带着五百两黄金的银票到了西街的布料商行时,已经是傍晚了。
“这位就是朝老板的妻子晨氏,她负责染料货源。”英姑和晨夕也刚到没多久,想着他没有那么快弄到这百两黄金的,没想到这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点肉可以割的。向丁玄文介绍完晨夕,英姑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