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在他们进狐仙居的时候就闻到了血腥味,晚了络白一步,只看到了那群狐妖。
找了个可靠的侍卫把她们送到宗庙,阿娘放心不下,顺着地上的血迹去了药房。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孩子手上了她都得去看看。
心里想着云角在外边会不会受伤,这孩子也不给个消息回来。
她在门口边看见龄角龇牙咧嘴的哼哼,接着络白就用修为给她疗伤。
络白虽然早早成了仙,可是阿娘从未想过有人可以为她女儿做到这个地步。
静静看了一会就走了,孩子总要长大的。
络白在药房熬药,龄角的手心一跳一跳的疼,闻着苦味,脑仁都开始发涨。
药端上来的时候龄角问:“这样吧手我不要了我壮士断腕一了百了我不喝”
络白把药碗往桌上一磕,轻踢了一下龄角膝盖夹住的一尘剑,一尘剑白光忽闪忽闪,明显是表达对他的不满。
“这样吧,我直接让您舍生取义,没了脑袋脖子还能轻巧点。”
龄角伸手管他要蜜饯,络白拍了拍她的手心。
“没有。”
转身去把各类药材归位,明显是不想搭理龄角。
龄角拿着那碗药,轻声说:“来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可别假装手拿不稳,把药给倒了。”
那边络白凉凉的声音传来,龄角的算盘落了空,小口嘬饮着黑乎乎的药汁。
络白那边都收拾完了,落在地上的血都清理的干干净净,龄角那边才喝下去一小点。
“养鱼呢?”
这话龄角在酒楼拼酒的时候常跟络白说,络白喝酒喜欢慢慢的喝,他其实酒量不浅,龄角那边一壶都喝干了他才慢悠悠地喝了半壶。
龄角总是笑眯眯地问,“养鱼呢?”
这句话完完全全的还给了龄角,她嘴撅的能挂油瓶,络白熟练的从药柜子那里掏出一包蜜饯,递给她。
龄角得到蜜饯也没有多开心,她一口蜜饯一口药,还是很难喝。她又问:“我能兑点酒喝吗?”
“你这伤口是要缝针的,你是选择缝针,还是选择喝点带苦味的水?”
“缝针就不用喝药吗?”
“那也得喝”
“真的,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空手接白刃。”
“快喝。”
龄角再次端起药碗,她朝着络白的方向拜了拜。
“来生我们还做好兄弟。”
说完便将瓷碗摔碎在地上,一抹嘴,仿佛自己是个伟大领袖。
络白低头看着脚下的碎瓷片,拿起笤帚打扫干净。
扫完地龄角的舌根还是麻的,她整张脸皱的像包子,络白瞧了瞧包子脸,轻轻笑出声。
他伸出手指撩了撩龄角的半截刘海,他说:“你这蟑螂须折一根。”
龄角瞪着她,冷哼一声,噘着嘴回了自己院子。
过了几日龄角的伤好多了 ,她们家灵丹妙药不缺,络白一天三顿追着她喝药换药,新肉倒是长得差不多了。
今日络白来找他,手里拿着一罐绿绿的膏药,闻起来还有些青草香。龄角问这玩意要怎么吃,用勺挖着吃吗?
络白拽过她手腕,解开那一层层的绷带,手心愈合的差不多,长出的新肉粉嘟嘟的。
“恢复的很好,这个是祛疤的,别看它现在粉嫩,过几日就越来越黄。”
络白用一个小木片挖了一勺那药膏,冰冰凉凉的,只不过除了青草味,还有些她很熟悉的味道。
她鼻子好使,所以对味道也敏感些,随口一说:“这味还挺熟悉。”
络白不动声色地涂好药膏,又给她换了新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