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草

后续龄角便不知道了，听旦尘说，云角叫旦尘青缇去给她收尸的时候，络白正给她猛灌法力。

灌完络白不知怎的吐了口血，旦尘问青缇这又倒了个怎么办，青缇悄悄给她传音说他是装的。

旦尘青缇送她回了青丘，旦尘要不是一直捏着脉，还真以为龄角挂了。

龄角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阿娘。

她张口说话，嗓音哑哑的。

“娘.....”

阿娘正用手支着头，在桌子上小憩，闻言睁开眼睛，探了探她的脉搏。

“可惜了，大将军你没把自己作死。”

龄角笑嘻嘻，抬起纱布层层包裹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阿娘此言差矣，孩儿只是区区骠骑将军罢了。”

阿娘冷哼了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又合上，龄角隔着屏风瞧得不太真切。只看到了一个角落。

她看到的那个角落，门外堆积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龄角问：“阿娘，那是什么东西。”

阿娘说：“当然是旁人送给骠骑将军你的贺礼啊。”

屏风后面走进来一个女子，眉目清冷，看上去不太好相处。

她端了碗药，说：“将军可算是醒了，三个月了，再不醒殿下都快把我掐死。”

龄角躺在床上，身上疼，也动不了，眼珠滴溜溜地转。

“三个月？哇哦，怪不得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就是有点疼。”

阿娘在桌子上托腮看戏文，那冷面女人说：伤的太深，有些地方用针缝了，好的慢些。”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龄角感觉更疼了，冷面女子把她扶起来，力道很轻，却又恰到好处。

“谢谢。”

“不客气。”

胳膊上有上，那女人一勺一勺地喂她喝，叫她有些不好意思。

喝完龄角眉头紧皱，对面的女人递给她一块蜜饯。

“要吗？”

“谢谢。”

龄角张嘴吃掉，那女子又说：“不必谢我，是殿下吩咐的。”

龄角边嚼边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程浆。”

“哪两个字？”

“前程的程，浆果的浆。”

“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

龄角见她并不是爱聊天的样子，又问：“络白这三月来一直在吗？”

程浆说：“不，他晚上来，白天他多数时间在天宫里待着，天君有时会叫他来看看。”

“那他现在能进来吗？”

“不能，女子闺房，他还是避嫌为好，外面那么多天兵看着呢。”

程浆说话间，手也不停，把她身上的纱布拆开，换上新的药粉。

她看到了手臂上的那条伤疤，针缝的歪七扭八，像只蜈蚣。

龄角用牙齿咬住下嘴唇才勉强不发出声音，程浆拿出个白瓷瓶，对她说：“殿下对你还挺用心的，这么一瓶巴掌大的药，金贵的紧呢。”

龄角认得，是络白给她祛伤疤的。

“一股青草味，味道有些奇怪，但不难闻，这是什么。”

阿娘在桌子旁抻懒腰，抢先一步慢悠悠地回答。

“龙鳞草呗。”

龄角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

程浆抬头：“殿下未同你讲过吗？龙鳞草便是龙鳞磨成粉，撒在一些有祛疤功效草药上面，精心呵护。待草药长成之后，制成药膏。”

原来这就是那药膏的味道吗？青草和他的味道。

龄角皱紧了眉头，问：“龙鳞拔下来疼吗？”

阿娘哼了一声，说：“不疼，你要是想试试的话，我去找你爹叫你爹把你尾巴拔下来，效果也是一样的。”

龄角低着头，又问：“龙鳞拔下来了，还能长出来吗？”

程浆手快，把她身上的伤口都换完了药，正在一边洗手，闻言道：“可以，不过长出来比拔下去还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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