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_
破碎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朴灿烈修长洁白的手沿着墙壁摸索,低下身子指尖被碎片刺穿,猩红的血液滴落在地面。
把吴欣怡推到了身后,满身的傲骨被现实磨平,自身的残缺几乎让他失去了最基本的自保能力。
“这回你欠我了”
“有机会请我吃顿饭吧”
到这个时候了朴灿烈还能面色无常的开着玩笑,即使身临险境还能保持风度的人,该是多么让人心动。
额间冒出的汗滴落在苍白孱弱锁骨窝上,朴灿烈遮挡住那个柔弱娇小的小孩,啐了口血水。
“朴灿烈”
听到吴欣怡带着颤抖的嗓音,对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少女勾了勾唇,无声的安慰。
回头只剩下了满脸的暴戾,手心攥紧了那块沾着血的玻璃,眼底的海浪吞噬苍穹。
余光从窗户的缝隙里看到了门口那个他心思所想的身影,朴灿烈的容颜带着显眼的青紫,却依旧俊美。
他垂头,似乎是笑了。
唯一的利刃随着沾满污血的手腕滑落。
听到这间昏暗教室里传来器物的敲击声,还有男人忍耐的痛哼,边伯贤早已经迈出了离开的步子。
姜屠却没有力气跨出一步,每步都是血和肉的沉痛。
她像是没有丝毫波澜,边伯贤却怎么也看不透姜屠眸底的复杂,明明她也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刚才一瞬间的犹豫。
就彻底决定了他们以后一定会有交集,只深不浅。

“等我一下”
女人停下了脚步,披肩的黑发被她细嫩的手指抓紧,黑白的交错特有一番风情。
边伯贤只是楞了一秒钟,外人确实没说错,姜屠就是个魅惑人心的妖精,她可不会干净。
是满身恶气却还是会让人跟随堕落。
反应过来姜屠刚才说了什么,边伯贤危险恶眯了眯昏沉的眼,冷冽猩红的锁定了她的发顶。
好笑的抬眸,他黝黑的眸子深不可测,没有说话,从懒懒垂落的指尖到精瘦的腰都透着一股不可玷污的高贵。
“你说什么,嗯?”
月亮的一半被碾碎成了撒在海里的星星,清风徐来,夜里冷又柔的风扫过他的耳垂。
意识到姜屠是认真的,边伯贤忽然就被气笑了,回头把手插在口袋里,随手丢掉嘴里的糖。
俯下身子,犀利成熟的眉眼高高在上,一声磁性的轻嗤从他微张的薄唇吐出。
“姜屠,你没那个能力救人”
他眼神似有似无的打量着那个紧闭的教室,装作看不见姜屠的炽热的目光,清冷的像是一潭死水。
讽刺的冷笑就这么挂在嘴边,他强势的气息席卷着女人,边伯贤抬起她的下巴,像是在确定什么。
轻佻却不含一丝的感情,歇下盛满光的眼眸,冷漠的擦了擦指尖。
“我也没有”
没有利益就没有义务。
边伯贤揉搓着指尖,丝毫不在乎的蔑视着女人脸上的呆楞,松松垮垮的衬衫被他穿的潇洒的像个痞子。
凌乱嚣张的银发隐匿在黑暗之中,
“所以我亲爱的小姐”

男人轻嗤,面贴面的拉进了两人的距离,他眸底全是如水般的淡漠,指尖搭在门把上。
狭长的狐狸眼迸发出不可察觉的杀意,挑眉。
“你进去被打?”
边伯贤在嘲笑她,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