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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已经被泡的皱起来的指尖,姜屠有些烦闷,绯红的脸被水蒸气包裹着。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调整好情绪,终是平静下来。
起身,淡淡的瞥了眼水面,慌张的披上浴衣,修长白嫩的双腿越过浴缸。
很奇怪的感觉,可是…还不错。
急促却又有规律的脚步声透露出主人焦躁的心理,姜屠慵懒的坐在床边,用毛巾擦着湿透的发尾。
低沉的像是大提琴低吟却又带着禁果青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股子郁闷和委屈。
“姜屠,你太慢了”
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少年修长的腿半迈进房间,手掌扒着门缝,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带着粉嫩。
瞧着姜屠精致的锁骨,边伯贤下意识的咽口水,僵硬的转过身,耳边的鬓角遮了那一抹粉红。
又小心翼翼的透过一点点的门缝朝姜屠投去无辜的眼神,像是在为自己的不请自来而道歉。
低眉的模样好不可怜。
他是切人心扉的妖精,落日的曙光落在他身上,那是神的爱戴,奉上鲜花雨露,细细碎碎的光泽。
况少年彼此,风情非浅,男孩捂着通红的脸颊,绯红的唇瓣被咬的苍白。
姜屠咬唇,刚洗完澡的发尾还没干透,水滴落在锁骨,又顺着滑到了衣服深处。
精致的杏眼里只倒映边伯贤一人的身影,她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两边的梨涡微微陷下去。
可爱的像是刚拆完包装的夹心水果糖。
“伯贤,这才一会儿,别那么粘人”
风蓦然,边伯贤仿佛被下了咒,掩藏在光明以外的他露出被上帝宠幸的侧颜,心脏好像被揪住了。
他像是搁浅的白鲸,呼吸着海岸边枯萎植物的腐败味,汲取着身下空洞的海水,他的声波忽然与另一声声波缠绕。
精灵般的面容涌上了丝毫的阴霾,他垂头,只能看到乖巧的发旋。
边伯贤眸中的暗色一闪而过,偏执的情感波动强烈,委屈的垂眸。
让人巴不得缴械投降,边伯贤小小的纠结了一下下,皱着包子脸,白净的小脸挂满了闷闷不乐。
姜屠太过分了,但是又好喜欢的…
可是一看到女孩纯粹皎洁的黑眸,所有想法都一览无余的在脸上浮现。
边伯贤的想法似乎都被她看透了,让他无地自容,巴不得红着脸钻到洞里。
他走过来,从后面环抱住女孩纤细的腰肢,姜屠只是被男孩冰冷的体温激起了一阵战栗。
晶莹剔透的黑眸带着点不解,却还是一动不动的顺着边伯贤。
“唔…”
男孩闷闷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低眉垂眸,僵硬的动了动酸痛的手肘,他觉得自己在做梦,生怕动作大了梦就醒了。
他刚开始还有点主动权,等反应过来几乎是被姜屠拖着回来的,边伯贤抿嘴,松了松手,还是没说话。
才不是粘人,太喜欢了才会这样的。
“乖,该睡觉了”姜屠像是在哄小孩子,轻声细语的劝着,生怕这火药桶一点就着。
刚在一起就暴露本性的边狐狸,尾巴贼长了。
这个柔弱的像是任人宰割的兔子一样的男孩,柔软湿糯的水眸带着孩童般的稚嫩,却腹黑的不像话。
姜屠半吊着眼皮,打了个湿漉漉的哈欠。
“明天我还得出去”
边伯贤冷下眸子,一双眸子蕴藏着波涛汹涌,他眼底凝固了一层厚厚的霜,像是蟒蛇的眼。
危险至极,却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底色。
他死死的攥紧指尖,陷入手心细嫩的肌肤,青筋像是一条长蛇布满了脖子。
他忽然笑了,坚毅的眉眼高低都是柔和,狭长危险的眼睛沁满了笑意,仿佛是一只孤独的幽狼。
他想说。
“我不想你出去”
但边伯贤说。
“知道了”
很奇怪,他想占为己有的宝贝却又是他舍不得触碰的月亮。
他们两个相视一笑,两个亡命歹徒是最知道彼此想法的人,互相依偎。
女人半个身子都倚在了窗子外面,指着那张模糊不清的窗,透亮的月光打在朦胧飞扬的薄纱上。
粉嫩的指甲整齐的不像话,前端被磨平了,粘上了几颗碎钻,边伯贤拨弄着手里的花,凌乱的湿发堪堪遮过眼。
神色自若。
他巴不得姜屠只为他活,又舍不得她碌碌无为。
姜屠用手心去接窗外的点点雪花,疮痍满面,妖艳的像是妖精的五官偏偏凑成了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明面容。
她捏紧了雪凝结成的晶花,也荒唐的想要感受它们融化后成为水花的柔软。
很可惜母亲,她终究找到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