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韶令喜出望外,话语中是掩不住的欣喜,“既如此,望前辈快快为爻爻疗伤!”
安炣摆摆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阎爻,继而勾唇道:“不急,这毒死不了人,不过是会让人无法伤愈罢了。要本座替她疗伤,也不是不可,不过本座有个要求,本座要问她借你几日。”
安炣抬手指了指顾韶令,又在众人投来的惊愕的目光中解释道:“别多想,本座只是要传你一些医术典籍。我对小孩子可没兴趣。”
小孩子……
也是,在安炣眼中,连狐仙池雪都只是个尚算成熟的年轻男子罢了。
顾韶令怔了怔,随即点头答应她。
阎爻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安炣满意地笑了笑,朝顾韶令伸出手,一团火焰自她手心窜出,猛地冲向顾韶令的心口!
顾韶令捂着心口,咬牙皱起眉头。
阎爻见状,立即扭头怒不可遏地看向安炣,“大人!您对末将有何不满大可冲着末将来!伤他一介凡人有何用!?”
话音未落,顾韶令握住她的手,安抚地笑着,“爻爻,我没事。”
阎爻身子一颤,缓缓转头看着他,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
“我没事。”顾韶令眼里噙着笑,温润的眉眼愈发温柔。
阎爻看了他半晌,将手从他手中抽出,继而看向安炣。却见猖狂嚣张的上古火凤,此时抓着上官逸言的手臂,委委屈屈,我见犹怜地拭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嘤嘤嘤,逸言丫头,你看这女魔头她凶人家!人家好害怕啊,嘤嘤嘤……”
“……”
一室俱静,只有安炣的声音在其中分外清晰。
“抱歉,大人,误会您了。”
阎爻看不下去了,出声致歉道。
安炣松开上官逸言,又恢复了原本的坐姿,她笑道:“没关系,本座是个大度的人,不会跟你个小辈计较的。”
“……”
阎爻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道:“大人心胸宽广,末将自愧不如。”
安炣摆摆手,哈哈笑道:“低调,本座知道。”
“……”阎爻沉默。
“对了,小子,你知不知道小阎活了多少年了?”安炣笑容一敛,定定地看着顾韶令问道。
阎爻脸色一变,刚想开口,安炣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顾韶令看了欲言又止的阎爻一眼,道:“不知。”
安炣挑挑眉,邪气地笑了笑,“她啊,可是活了五百年的小丫头了。”
顾韶令一怔,看向阎爻。
原来,你已经五百岁了吗?
阎爻垂下眼帘,虽气这安炣给她捣乱,心中却也释然。好歹,不用再瞒他了。
顾韶令沉默片刻后,笑了笑,道:“多谢前辈告知。小辈要去为爻爻熬药,就先告退了”
顾韶令刚走出正厅,阎爻也起身迈步跟了出去。
安炣伸了个懒腰,懒懒地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口中喃喃道:“希望这丫头能与那小子说清吧,我也只能帮到这儿了啊。”
安炣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又朝上官逸言眨眨眼,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又化作一阵红烟缩回她的指尖。
没什么事了,剩下的四人也都散了回去休息。
柳如羽送上官逸言回房,二人并肩走在洒满月光的石子路上,虽一路无言,心却在慢慢靠近。
柳如羽偷偷地瞄了上官逸言一眼,上官逸言却也刚好侧过头看他,两道视线在半空中相互碰撞,二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温柔,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手心贴着手心。
上官逸言脸上蓦地有点烧,但也没有挣开,反而笑道:“柳庄主,你此举,就不怕被有心之人看去,说你是断袖么?”
柳如羽笑了笑,附到她耳边温声道:“你上官公子都不怕,我有何惧?”
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上官逸言心中一痒,连忙推开他,极不自然道:“就送到这儿吧,你回去早些歇息。”
说罢转身便要走,柳如羽伸手拉回她,语气温柔得能溺死人,“我都送你到这儿了,你还不表示表示?”
“表示表示?”
上官逸言重复一句,看着他,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好啊,你闭上眼。”
柳如羽闻言,满心欣喜地闭上眼,上官逸言却没了动静。
他睁开眼,发现她早已跑到远处,冲他扮了个鬼脸,接着便溜回了房。
柳如羽心里好气又好笑,这丫头,居然敢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