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我只喜欢过阿屿一个人。”
闻玉自嘲,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失落的,他早该猜到白糖的回答不是吗?
白糖哪怕曾经对他有一点动心,那么当年在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时,就不会置若罔闻了。
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彻底放弃的理由罢了。
“他很好,你们看上去很般配。”
“谢谢。”
闻玉被白糖拒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有些难过,又似是放下了什么般的解脱。
“闻玉,你真的喜欢我吗?”
“什么意思?”
见白糖这么问,闻玉蹙眉。
“你不喜欢我。”白糖笃定道。
闻玉没有回答。
“别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
白糖其实本来并不确定自己的猜测,但方才见到闻玉被拒绝后的表情,她便确定了。
“你以为你喜欢我,但这只不过是你一直为五年前没有对我表白这件事而耿耿于怀罢了。”
白糖言尽于此,起身拎上包准备离开,路过闻玉身边时,顿了顿脚步:“闻玉,好好珍惜那个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
这就算是,她能为舒梨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再见时,便是真的毫无瓜葛了。
……
白糖出了咖啡馆,走了一段距离后,停下了脚步。
“出来吧。”
一时间没有响动。
“还不出来?我在咖啡馆就看见你了。”白糖无奈地转身。
不远处的广告牌后探出了一个身影。
“阿屿。”
信屿摸了摸鼻头,有些不自在地走了过来。
“甜甜,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信屿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其实我是偶然路过那个咖啡馆,看到你和那个谁在一起,我就担心你啊,所以……”
信屿在白糖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也编不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好吧,其实是我去工作室找你的时候,Cindy告诉我的。”
“Cindy是被你收买了吗?怎么什么事都是她告诉你的。”白糖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回答,不禁有些郁闷,Cindy再怎么说,也是领的她发的工资吧,这番行径,可真是个小叛徒。
“甜甜,你刚刚在咖啡馆里说的……是真的吗?”
白糖见信屿想要询问,却只字不提关键之处,便起了逗弄的心思:“我刚说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信屿急切地抓住白糖的双肩:“你说你只喜欢我,是真的吗?”
白糖感觉到信屿握住她双肩的手在微微颤抖,心底涌出了一股酸意,她的阿屿,什么时候在她面前竟变得这样不自信了?
她将手覆在了信屿的手上,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阿屿,我喜欢的是你,只有你。从前是你,现在是你,今后还是你。”
信屿定定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阿屿,你听见了吗?我说我……”
信屿猛地将白糖搂进了怀里,双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勒得白糖有些疼,但她此刻却不愿出声提醒,而是尽全力回抱着他。
“甜甜,我爱你!我爱你!甜甜,我爱你!”信屿在白糖耳边不停地重复着,似是要把这些年所有因她而生的欢喜全部都吐露个干净。
……
“化妆师,过来这边补个妆!”
“喂,你踩到我裙子了!”
“我的鞋呢,谁看见我的鞋了!”
舞台幕后,一方小小的化妆间里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不过此处的“热闹”并不是褒义,毕竟临近时装周开场,模特们都避免不了紧张的小情绪,只能借助不停地走动来稍稍缓解。
“芯芯,你别紧张,上台正常发挥就好了,知道吗?”
“林姐,我没事。你看上去比我还紧张唉。”
信芯其实现在很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
反观林胧在一旁手忙脚乱的,还非要强装镇定时不时宽慰她几句 。
“我的小姑奶奶,你好歹有点儿危机意识吧。作为国内为数不多的受邀模特,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在等着看你笑话吗?万一……呸呸呸,什么万一,没有万一。”林胧话说一半,觉得不妥,突然打住了,“算了,你这样也好。我先去前台那边看看,你别乱跑,知道吗?”
“知道啦,林姐,你真像我妈。”信芯做了个鬼脸。
“老娘这些年忙前忙后,别说女儿了,我就连男人的滋味都没尝过,你以为都是为了谁啊?”
信芯被林胧彪悍的发言闹了个大红脸,便连忙催促她去前台了。
送走了林胧,信芯舒了口气。
随即,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方盒,小心翼翼地打开。
盒子是崭新的,但里面的东西却是有些年份了——那是一条失了颜色的银色吊坠。
信芯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着吊坠,心道:很快,她就能兑现自己的诺言了……
“喂,坐在那边的那个。”
信芯下意识地看过去。
“对对,就是你。”那人为难地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后背的拉链卡住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下。”
“好的。”信芯将盒子重新放回包里,走过去。
信芯稍微拉了几下,没敢太用力:“可能是太久没用,有点锈了,有谁带了护甲油吗?”
信芯抬头询问。
“啊!”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