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客房,叶昭昭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鼻尖突然捕捉到一缕熟悉的药香。推开房门,只见沈清晏倚在廊下,手中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
“醒了?”他扬了扬手中的碗,“跌打损伤的方子,喝了。”
叶昭昭皱着鼻子凑过去,盯着汤药里漂浮的药材:“好苦的味道…能不能不喝?”
沈清晏挑眉,将碗往前递了递:“昨日若不是这药,你现在还在客栈躺着。”见她一脸不情愿,又从袖中掏出块桂花糖,“喝了就给你。”
叶昭昭眼睛一亮,接过碗一饮而尽,伸出手眼巴巴等着糖块。沈清晏看着她被药汁染黑的嘴角,没忍住轻笑出声,指尖擦过她唇角时,心头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悸动。
用过早饭,两人朝着天机阁所在的云渊山而去。行至山脚,叶昭昭突然拽住沈清晏的衣袖,警惕地抽了抽鼻子:“有血腥味!”
循着气味找去,只见山道旁的草丛中躺着一具尸体,胸口插着把匕首,伤口处结着紫黑色的痂——正是昨日绸缎庄中出现的剧毒。尸体手中还死死攥着半张残破的地图,隐约可见“七星玉佩”的字样。
“是冲着玉佩来的。”沈清晏蹲下查看尸体,发现其袖口绣着摘星楼的暗纹,“摘星楼向来与天机阁不合,这次怕是来者不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破空之声。沈清晏眼疾手快,拉着叶昭昭就地一滚,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发梢钉入树干。林间跃出几个黑衣人,为首女子身着红衣,面纱下露出的眼角缀着猩红泪痣。
“沈师兄好雅兴,带着小美人游山玩水?”女子声音甜腻,手中软鞭甩出刺耳的声响,“把玉佩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叶昭昭护着怀中的玉佩站到沈清晏身前:“有本事就来抢!”她腰间铜铃轻响,体内真气运转,一股无形的音波荡开。黑衣人面色一变,纷纷捂住耳朵,攻势顿时乱了阵脚。
沈清晏趁机长剑出鞘,剑影如电。红衣女子冷笑一声,软鞭突然化作漫天红影,竟是摘星楼失传已久的“血月鞭法”。叶昭昭见沈清晏逐渐落入下风,从怀中掏出裴云舟给的烟雾弹掷出。
烟雾弥漫间,她拽着沈清晏狂奔。跑出数里后,两人躲进一处山洞。叶昭昭累得瘫坐在地,突然发现沈清晏的后背被鞭梢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正顺着衣料往下渗。
“又受伤了…”她心疼地掏出金疮药,“都怪我,要是我再厉害些…”
“不怪你。”沈清晏按住她颤抖的手,“摘星楼此次出动圣女苏晚棠,显然早有预谋。”他凝视着洞外渐暗的天色,眸中闪过一丝忧虑,“这玉佩背后牵扯的势力比我们想象中更大。”
叶昭昭突然想起尸体手中的地图,连忙翻找出来。在月光的映照下,她发现地图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子时,城郊破庙。”
“或许那里有线索!”她眼中燃起斗志,“沈公子,我们去看看吧!”
沈清晏看着她眼中跃动的光芒,终是点了点头。他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挡住山间的夜风:“小心些,这次换我护着你。”
洞外夜色渐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却不知,暗处一双美目正死死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苏晚棠轻抚着手中的银簪,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沈清晏,这玉佩,我要定了,你…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