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番外：人间烟火皆是你
一、雪夜围炉
腊月的雪下得猝不及防，鹅毛般的雪花扑簌簌地落满国公府的飞檐。叶明姝裹着狐裘趴在窗边，看着谢沉舟在庭院里带着五岁的阿宁堆雪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忙得不亦乐乎，谢沉舟平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此刻随意地用丝带系着，发梢还沾着雪粒。
“娘亲快看！爹爹堆的雪人歪鼻子啦！”阿宁清脆的笑声穿透窗棂。叶明姝忍俊不禁，推开门的瞬间，寒风卷着雪沫扑面而来，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腰肢。
“当心着凉。”谢沉舟身上带着寒气，眼底却盛满暖意，“阿宁非要堆个比他还高的雪人，说是要守着娘亲不被冻着。”
阿宁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两根胡萝卜：“爹爹笨手笨脚的，还是我堆得好看！娘亲摸摸，雪人是不是也戴了和你一样的珍珠耳坠？”
叶明姝低头一看，雪人头顶竟插着两根珍珠簪子，正是她昨日梳妆时找不到的那对。谢沉舟轻咳一声，耳尖泛红：“是阿宁非要用的。”
“好，我们阿宁最会疼人了。”叶明姝蹲下身将儿子搂进怀里，鼻尖蹭着他冻得通红的脸颊。阿宁突然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有些压变形的桂花糕。
“下午夫子给的点心，我留着没吃，娘亲尝尝！”阿宁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叶明姝咬了一小口，甜香在舌尖散开，比任何珍馐都美味。
夜幕降临时，叶明姝在暖阁里支起铜炉，准备煮酒。谢沉舟抱着已经睡着的阿宁进来，将孩子轻轻放在软榻上，转身时看见她往炉子里添炭，裙摆扫过地上的蒲团。
“小心火星溅到。”他走过去接过火钳，动作利落地将炭火拨旺。叶明姝往铜壶里倒入桃花酿，又放了些红枣和枸杞，甜香渐渐弥漫开来。
“今年的雪比往年都大。”叶明姝挨着他坐下，忽然想起初遇那年的庙会，也是这样寒冷的天气，“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怎么不记得？”谢沉舟伸手将她散落在胸前的发丝别到耳后，“你像只受惊的小鹿，直直撞进我怀里，发间的珠花还勾住了我的衣襟。”
话音未落，熟睡的阿宁突然呓语：“不要抢我的糖葫芦......”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伸手替孩子掖好被角。铜炉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得谢沉舟的侧脸温柔至极。
二、春宴之趣
春日的国公府繁花似锦，牡丹开得正盛。叶明姝受皇后之邀，带着阿宁入宫赴宴。阿宁穿着崭新的月白锦袍，腰间系着谢沉舟亲手编的玉佩，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娘亲，皇舅舅会给我看他的宝剑吗？我长大了也要像爹爹一样厉害！”阿宁晃着叶明姝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叶明姝笑着点头，想起谢沉舟每日清晨教儿子练剑的模样，虽然阿宁总是把木剑舞得东倒西歪。
宫宴上，阿宁被小皇子拉去放风筝，叶明姝则陪着皇后赏花。正说着话，却见阿宁慌慌张张跑过来，发髻歪了，锦袍上还沾着草屑。
“娘亲！不好了！”阿宁喘着气，“风筝挂在树上了，我和皇兄怎么都够不着！”
叶明姝还未起身，一道熟悉的身影已从廊下走来。谢沉舟今日身着朝服，玉带束腰，却在看到儿子的瞬间，眼底的威严化作无奈的笑意。
“又闯祸了？”他伸手替阿宁整理好发髻，“带路，为父帮你取风筝。”
御花园的桃树下，谢沉舟轻松跃上树枝，修长的手指取下卡在枝桠间的风筝。阿宁和小皇子在树下拍手欢呼，叶明姝看着高高在上的丈夫，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教自己爬树时，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谢大人好身手！”皇后打趣道，“当年在朝堂上叱咤风云，如今却成了哄孩子的能手。”
谢沉舟从树上跃下，将风筝递给阿宁，目光却始终落在叶明姝身上：“比起朝堂，还是家里的‘小麻烦’更难应付。”
阿宁抱着风筝凑过来：“爹爹骗人！明明每次我闯祸，你都偷偷帮我瞒着娘亲！”
众人哄笑，叶明姝脸颊微红，嗔怪地看了谢沉舟一眼。他却伸手将她鬓边的花瓣摘下，指尖擦过她脸颊时，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温柔。
三、夏夜情话
夏日的夜晚，国公府的荷塘飘来阵阵清香。叶明姝坐在凉亭里，摇着团扇给熟睡的阿宁驱赶蚊虫。谢沉舟端着一碗绿豆汤走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与她的影子重叠。
“早些休息，别累着。”他将绿豆汤放在石桌上，伸手接过团扇，动作轻柔地替儿子扇风，“阿宁白日里跟着你去了书院，许是累坏了。”
叶明姝喝了一口绿豆汤，清甜中带着薄荷的凉意，显然是特意为她做的。她想起白日里在书院的趣事，忍不住轻笑出声。
“今日在书院，夫子让孩子们对对子。阿宁对‘爹爹夜里偷吃糖’，惹得满堂大笑。”叶明姝狡黠地看着他，“谢大人，可有此事？”
谢沉舟耳尖泛红，咳嗽一声：“小孩子家的胡言乱语......”
“是吗？”叶明姝凑近他，身上的茉莉花香混着荷香萦绕在鼻尖，“那为何前日我在书房，看见某个大人偷偷藏起半块桃花酥？”
谢沉舟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还不是因为某人总说我吃甜的会长蛀牙。”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倒是你，最近总熬夜绣香囊，眼睛都熬红了。”
叶明姝靠在他肩头，望着荷塘里摇曳的荷花：“明日是我们成亲七周年，想给你个惊喜。”她从袖中掏出个半成品的香囊，上面绣着并蒂莲，针脚虽不工整，却满是心意，“等绣好了，你要随身带着。”
谢沉舟接过香囊，指尖抚过歪歪扭扭的针脚，心中泛起暖意。他想起七年前的今日，她穿着嫁衣走向自己时，眼中闪烁的星光。
“好，我要挂在腰间最显眼的地方。”他将香囊收好，又抱紧了怀中的人，“往后每一个周年，我们都要一起过。”
阿宁突然翻了个身，含糊不清地说：“我也要和爹爹娘亲一起......”两人被孩子的梦话逗笑，谢沉舟轻轻拍着阿宁的背，直到他再次沉沉睡去。
月光如水，洒在凉亭的青瓦上。叶明姝听着谢沉舟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便是人间最美好的光景。
四、秋酿相思
金秋时节，江南的桂花开得热闹。叶明姝带着阿宁来探望桃枝和玄影，谢沉舟因朝中事务暂时留在京城。阿宁一下马车就冲进桃枝怀里，叽叽喳喳地讲述路上的见闻。
“桃枝姨姨，我会背新的诗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娘亲说这是思念人的时候念的。”阿宁仰着小脸，“我想爹爹了，他什么时候来？”
叶明姝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目光望向北方。自分开不过三日，心中却已满是牵挂。桃枝看出她的心思，拉着她往屋里走：“早就备好了桂花酒，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夜里，阿宁被玄影带去看星星，叶明姝和桃枝坐在庭院里对饮。桂花酒入口清甜，却后劲十足，叶明姝几杯下肚，脸颊已泛起红晕。
“小姐，你和公子真好。”桃枝托着腮，眼中满是羡慕，“我和玄影虽也安稳，可总觉得少了些......”
“少了些什么？”熟悉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叶明姝猛地抬头，只见谢沉舟身着便服，手中还提着个食盒，月光将他的身影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爹爹！”阿宁欢呼着扑进他怀里。谢沉舟单手抱起儿子，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叶明姝发烫的脸颊：“怎么喝这么多？”
“你怎么来了？”叶明姝站起身，脚步有些不稳，被他稳稳扶住。谢沉舟打开食盒，里面是她最爱吃的桂花糕：“朝中事务提前处理完了，想着再不来，某人怕是要把自己灌醉。”
桃枝和玄影识趣地退下，庭院里只剩下一家三口。谢沉舟将桂花糕递给阿宁，又给叶明姝倒了杯醒酒茶：“慢点吃，别噎着。”
阿宁咬了一口桂花糕，突然说：“爹爹娘亲，我们以后每年都来江南看桂花好不好？”
谢沉舟看向叶明姝，她眼中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他笑着点头：“好，以后每年都来，我们还要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
秋风拂过，桂花瓣纷纷扬扬落下，落在三人身上。叶明姝靠在谢沉舟肩头，听着他和阿宁你一言我一语地规划着未来，心中满是幸福。原来所谓岁月静好，不过是爱的人在身边，烟火寻常，皆是温柔。
五、岁岁年年
转眼又是一年除夕，国公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阿宁穿着新衣，跟着厨娘在厨房帮忙包饺子，时不时偷捏一小块面团，做成小兔子的形状。
叶明姝正在贴春联，谢沉舟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接过她手中的浆糊：“小心梯子不稳。”他动作利落地将春联贴好，转身时却被叶明姝在脸上亲了一口。
“谢大人新年快乐！”叶明姝眉眼弯弯，“今年也要多多关照呀！”
谢沉舟笑着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绵长，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融入其中。远处传来阿宁的欢呼声：“爹爹娘亲快来看！我包的饺子最漂亮！”
年夜饭桌上，阿宁举着果汁，有模有样地说：“祝爹爹娘亲岁岁平安，长命百岁！等我长大了，要带你们去看更大的世界！”
叶明姝和谢沉舟相视一笑，碰了碰杯中的酒。窗外，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整个国公府。阿宁兴奋地拉着他们跑到庭院里，小小的身影在烟花下又蹦又跳。
谢沉舟将叶明姝的手放进自己袖中暖着，低声说：“谢谢你，让我拥有了这世间最珍贵的一切。”
叶明姝靠在他肩头，看着阿宁欢快的背影：“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让我明白，原来幸福就是这样简单的人间烟火。”
烟花的余光照亮他们的脸庞，映得眼中的爱意愈发浓烈。岁岁年年，朝朝暮暮，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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