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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荷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沈莲被他抓住的。
沈荷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沈莲被他按在地上的。
沈荷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沈莲，再也没能跑出那个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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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紧紧拉着她的手。
他未必没有看见沈莲遭难，但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回去也无济于事。只有跑，他们只有跑出去，才能活着。
活着，只要活着。
沈荷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面，她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她心里略过的是沈莲的笑，沈莲的怒，沈莲的悲伤，还有沈莲最后的话。
她说：“荷儿，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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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荷被绊倒的时候，男孩儿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后面，大群的人正在追过来，夏家姐妹已经跑在前面，没有人能帮他。
她尝试着爬起来，然而却失败了。沈荷的腿是软的，脚在刚才绊倒时伤到了，似乎扭伤了。
她尝试往前爬了几步，却不能站起来。嫩粉色的小裙子沾了泥污显得狼狈不堪，她抬了抬头，看着慌忙无措地看着自己的男孩。
这时她依然想着沈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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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狠狠推了一把男孩儿，说：“你快跑！”
男孩儿愣了一下，她就又推一把：“快点，他们要来了！”
然而，还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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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女孩被摁在地上。他的头几乎被摁碎了，摁进泥里，却依然不服输地挣扎着。
挣扎的间隙里，他看见那些贼人，脱去女孩的鞋袜，把她小巧的脚握在手里。
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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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是不舍得毁坏这个精致可爱的玩物。
因此他们挑断了她的脚筋，让她永远不能跑出这里。
73
霍家的侍卫带着人闯进来的时候，看见小少爷怀里抱着那个姑娘，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里。
夏家姐妹成功逃走了，她们带给正在寻人的侍卫们的线索起到了重要作用。他们终于屠尽山寨，找到了霍熙，和昏迷不醒的沈荷。
然而，一切都晚了。
74
回到沈家的沈荷昏迷了整整三天，霍家为她找来了全城最好的大夫，才保住她的性命。沈府痛失聪明伶俐的大小姐，沈夫人悲痛欲绝，只能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二小姐身上。
那以后，霍熙从未见过沈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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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害怕。”霍熙把沈荷的眼泪擦干，“我害怕一见到你就让你想起那些事。我听你的丫鬟说，你夜夜失眠，总被梦魇惊醒，因此每日若不能睡到日上三竿便精神不好。倘若我见了你，岂不是给你增添烦恼。”
他把沈荷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又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万幸，初次见你，我就知道你应当是不讨厌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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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熙心里一直记着那个姑娘。
那个叫自己快跑的姑娘。
绝非因为恩情，他心里清楚，他一直记着沈荷不是因为恩情。若说报恩，他大可以直接动用霍府的权力和金钱去给沈荷安排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夫家，让她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
沈府近几年财源广进，官运亨通，其中也不是没有霍府在里面运作。霍熙心里觉得这是他欠了沈莲和沈荷的，所以他必须要补偿她们的父母。
但，除此以外，他远远没有满足。
他知道除非娶到他一直记在心里的姑娘，他永远也不会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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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沈荷单单只是坐在那里，他都觉得她好看，她是他见过最坚强，最漂亮，最好看的姑娘。
幼时被挑断脚筋，她不曾落泪；落下残疾不能自由行走，她不曾怨天尤人。
不能在外面玩闹，她就安安静静坐下来做女红。不能像沈莲一样骑马射箭，她就学琴棋书画去做一个闺秀。她有自己的活法，不在乎有没有双腿，只要她是沈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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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熙轻轻地说，缓缓地说。
他把沈荷抱到床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似乎要把她当做一个婴孩来哄，让她能得一夜安睡。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紧紧地抱着她的肩膀。
就像多年以前的梦里，她失去了双脚，却有一个小小的怀抱紧紧地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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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嗝、那你为什么……”
沈荷已经哭到像是吞了小蛤蟆，哭哭啼啼地打着嗝，擦擦眼泪又想问霍熙，张了张口却又害羞地闭上嘴，抿着唇不说话。
霍熙忍俊不禁，他低头凑到沈荷的耳边。
“从前未娶你，心里总是觉得不能坏了规矩，总要先给你个名分才好。如今娶你进门，我不敢与你同房过夜，是怕我忍不住……”
他低声说，“我听奶娘说，女孩子太小的时候行房会很痛。我想等一等，等到你可以的时候再说。我不想给你留下不愉快的回忆。”
沈荷的脸蹭地一下，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偏偏这时止不住地打哭嗝，害羞得直往霍熙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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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荷儿已经等不得了……嗯？”
“啊啊啊啊啊啊你闭嘴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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