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

两人僵持了许久，沈月牙渐渐哭累了，她也不想哭啊，可是她忍不住，她太难受她这副样子了，这般无用窝囊。

　　“爹爹，其实女儿说什么并不重要的，如今重要的是，做出一个选择……既然如此，我宁做鸡头也不要做凤尾，就王妃吧。”沈月牙慢慢冷静了下来，抬头看着沈亦衡。

　　“我会忘了他的，爹爹放心好了。”沈月牙淡淡的说道，她等来的结果就是多一份选择，真是个好办法啊。

　　沈月牙低下头冷笑，被抓住的手也渐渐松开，沈月牙一下子瘫坐在地，两手撑地，发丝粘在她惨白的嘴唇上，脸上，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沈亦衡如今心痛的要死，看着沈月牙这般，他恨不得替沈月牙，但是这并不可能，沈亦衡蹲下身，欲将人扶起来，可是这个时候，瘦弱的沈月牙仿佛有千斤重，沈亦衡一身武功，却始终没能将人扶起来。

　　“爹爹你去复命吧，我没事的。”沈月牙两眼空洞的看着地上，蠕动着嘴唇，话语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沈亦衡看不得她这般，但他又没有办法，只好将序春四人喊来，让她们陪着沈月牙。

　　走在小径上，沈亦衡步伐极其的缓慢，从背影看，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几分。

　　回到房里，李梦隐正在绣花，她已经怀孕一月有余了，沈亦衡不让她到处乱跑，怕有什么意外。

　　“老爷，你怎么了？”李梦隐看回来的沈亦衡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担心的上前问道。

　　“为夫没用，保护不了月牙……”沈亦衡抬眼看着走到他身旁的李梦隐，伸手抱住了她。

　　李梦隐被抱住，惊讶了一下，但是听到沈亦衡的话，她瞬间就都明白了，只是为何今日这般难过，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可否跟我说说？”李梦隐试探的问道。

　　“今日，凤星国来使臣联姻，这是让我在两国之间做出选择，事关终身大事我做不了主，便去找了月牙，让她这个当事人自己做选择，月牙跪在我脚下，磕了一个又一个头，央求着我，说她不想嫁，可是夫人可能明白我的苦楚，我也不愿将她嫁去那些虎狼之地，但是我不得不在百姓和她之间做出选择，日后她怪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无怨无悔，可是我看她心灰意冷的样子，我的心就好痛，像针扎一般，我们五个女儿我都疼爱的很，我又怎么忍心……”沈亦衡终归是哭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压抑着这些捱人的情绪已经多日了，他实在受不了了。

　　李梦隐感受着肩头的湿意，轻轻叹了口气，轻轻抚着沈亦衡的背，希望他能舒坦些。

　　谁能料到，会碰上这些事，如今凰月城要归顺沈月牙选择的那边了，以后处事都要受着朝廷，不会再有无上自由的日子了。

　　这样逍遥自在不用受制于人的时日还能有多少啊，现在，能珍惜一天，便是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