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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的决断

寻路者

 在空中飞翔的感觉真不错,不过,如果自己正处于某种人肉炮弹般的状态中,那可就不美妙了。

  爆炸的冲击波震的我头昏眼花,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共鸣声。但我的意识还比较清醒。拼了命的激发了自己身上尚未失效的“龙翼术”,魔法带来了一个向上的升力,多少抵消了一些冲击力。

  可我还是在那面褐色的屋顶上砸开了一个大洞!

  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剧烈的疼痛,骨头好像全都断了。这该死的房间居然还用柚木(一种重而硬的木材)铺成地板。我觉得右眼一片红,抬手一抹,发现额上全是血。

  我想这下可完了,脑壳摔坏了,自己本来就够笨的,这下可直接划入白痴的领域了,55555……

  阿尔法从我的右臂上脱离,他伸出蓝色的双眼盯着我的脸,缓缓说到:“深呼吸,深呼吸,小珂娜你不会有事的,很快就全好的。”

  “好啥?这下可留残疾了,脑振荡,失忆,要变小白痴啦!”

  “切!嚷嚷个啥呢?你应该想想怎么让这屋子的主人找不到你,不然光赔偿修理费就不少喽。”

  我用力向墙边爬了几步,艰难的翻过身子,把背半靠在墙上。

  “你就没一点同情心么?”我说。

  “放心,不用10多分钟你就又能生龙活虎了,你的骨头比一般的钢铁强度还大,现在最多也就有些皮外伤和淤伤,以你的恢复速度……”

  “停……停!我知道了,见鬼啊,我只想找个理由让人同情一下,不行么?”

  阿尔法又回到我的右臂上,他最后还嘲了我一句:“就属你最走运了,同情一下可怜的普通人吧!”

  “你去死吧!”我咒骂着。但要真仔细想,其实阿尔法说的也对,相比普通人,自己的确是太走运了。

  我靠在墙上躺了几分钟,突然,一阵响彻云霄的吼声从城墙的方向传来,被这么一惊,几乎就贴着墙站了起来。紧接着,喊杀声,兵器相撞声,还有人的惨叫声混在一起响成了一片。

  修罗们冲上城墙了么?虽然身上的疼痛感还是很明显,但我却感觉不能再等了,我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刚迈步就觉得右腿膝盖钻心的痛。也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通”的一声踢开了这间屋子的房门。

  “排骨!\珂琳娜姐姐!”

  循着喊声,我看到黑鸟和梅蒂丝一齐冲进了屋子来,见到我站立不稳将要摔倒,他们马上一左一右把我架住。

  “你没有事吧?排骨\姐姐”

  “我是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你们两个……?”

  黑鸟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他摇头到:“神奇的排骨啊,看起来没事嘛,这么摔都没把你怎么样,真是……”梅蒂丝拉了拉他的黑色长袍,黑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没再说话。

  “谢谢你们来找我,嗯,尤其是梅蒂丝!”边说着,我一边推开他们两个,小心的移动步子,总算能保持站姿了。

  “没~呵呵,没事,姐姐没事就好。”梅蒂丝一边说着,那双大大的眼睛不停地在我身上打量着,她突然嚷到:“姐姐你额头上流血了!”

  “哦~~!对啊,我都有点忘了呢。”我边说边准备从怀里掏手帕来擦一下,但梅蒂丝却捷足先登,她已经取出了自己手巾,帮我擦掉了额头上的血迹。

  “梅蒂丝!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了,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但梅蒂丝猛地从一侧搂住了我的脖子,在我的耳边轻轻说到:“虽然姐姐比我漂亮多了,但我是不会输的!”说完,她又放下我,带着一脸坚毅的神情,慢慢退到了黑鸟的身旁。

  黑鸟很莫明其妙的看着一脸震惊的我,又瞧了瞧梅蒂丝,他憋了半天,最后才问到:“排骨,你还能战斗么?不行的话就找个地方先躲一下吧?”

  “我没事,倒是你们,尤其是梅蒂丝有没有受伤,黑鸟你可要照顾好人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骂:“黑鸟这杵大木头,梅蒂丝对你多有意思!你就会不先关心一下人家么!?”

  “嗨!打仗受点伤正常的很,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虽然飞龙被我们打的只剩2条了,但现在修罗们冲上城墙了,我们这些人里只有星星有肉搏能力。”

  看着黑鸟一脸无辜的样子,又看看梅蒂丝,我无力地挥挥手说到:“你们先去好了,我过一会儿就来和你们汇和。”

  “好,那我……呃,先去了,排骨你自己……小心。”黑鸟这时才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但梅蒂丝已经蹬蹬蹬地冲下楼去了。见黑鸟还在发愣,我吼道:“还不去追!”

  “啥?”黑鸟愣了个大的,然后好像幡然醒悟了过来,急忙也追下了楼。

  黑鸟追下了楼,我总算松了口气,对着阿尔法我自嘲到:“阿尔法,偶还是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吧?”

  “活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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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一条湮灭飞龙在魔法串烧下化为了眩目的光团,最后那条飞龙突然腾空而起,调头向远处湮灭之门的方向飞去。

  在失去空军的支援后,修罗军团开始有步骤的撤退。此时,堡垒指挥官达斯特已经向城墙上增援了3个步兵千人队,加上最早在城墙上的2000人,他已经投入了超过5000的兵力。但他还是下令又增补了1个千人队冲上城墙。

  修罗们在城墙上留下大约500人断后,其它部队开始整齐有序的后退,但即使是在撤退中,修罗也能用弓箭对城墙上的人类士兵造成杀伤。不过,当法师们浮到空中,向着修罗们投下各种魔法的时候,他们放弃了还击,转身快速退出了战斗区域,法师们也没有追击,纷纷降落回城。

  随着城墙上最后一个修罗化为橙黄色的光点,远方的湮灭之门也在同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幸存的战士们高举起手中的武器,一齐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但听这声嘶力竭的音浪,与其说是在欢庆战斗的胜利,倒更像是在庆祝劫后余生。

  这一场战斗历时不到1个半小时,但作战强度却是巴拉维兹保卫战所不能比似的。修罗们撤退之后,达斯特指挥官下令清点战损,不久就有一份报告交到了他的手中。报告上简短的写到:“据统计:我军死亡3632人,有近800人没有发现尸体而下落不明。受伤700余人,失去法师4人,消灭敌军约2500人(其中约有1000人由法师直接消灭。),还有7条飞龙!(全部由法师消灭。)”

  达斯特的双手在发抖,他将报告丢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把身子陷到自己的椅子里,抱着头,然后狠狠撞了几下桌子。

  虽然现在城堡还没被攻破,但修罗做为攻城方,却回回都能让防守方蒙受更大的损失。经过数天的激战,守军的伤亡了近2.5万人,目前还剩不到2万人。但还有4万敌人。他们每次出动5000人,还能回去差不多一半,自己每次填进去5,6千人,能回来的只有1000出头些。

  想到这里,达斯特就觉得要抓狂了。他最先想到了修罗,这些可怕的敌人个个都完美军人,他们强壮勇猛、绝对服从,而且毫无畏惧!一般都要3个装备精良的帝国士兵,加上无比的勇气才能对付一个修罗。

  达斯特又想到了湮灭飞龙,这些巨大的有翼怪兽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如果不是那些塔林来的法师……这几天来他们参与了所有的作战任务,并且,几乎一半的战果都是由他们创造的。对于塔林法师们的可怕实力,他的心底里不禁透出一股寒意。幸好这些法师是盟友而不是敌人,不然的话……

  相对与塔林法师们的强大,达斯特又想到帝国派给他的驻军法师,他们几乎个个都是废柴!第一天就损失了大半。他将事实上报,几天后等来的不是援军,却是帝国魔法部的一纸责令,命令用生硬的语气指责他指挥不力,并离奇的规定每死一个帝国驻军法师,就要由达斯特支付700个金币作为抚恤金。

  因为这个命令,心情灰暗的达斯特向属下乱发了通一脾气。但命令就是命令,达斯特是军人,只能服从命令。为了减少损失,他只在战局已经被控制的情况下,才把驻军法师派上场,也要让他们捞点战果,以免以后有人回去闲话。

  “报告!”门外传来一声呼喊,达斯特马上挺直身板坐好,用双手在脸上搓了几下,强打起了精神后,他喊到:“进来!”

  门开了,一名亲卫士兵走到他面前,立正敬礼说:“迪克。亚迪斯子爵求见。”

  迪克!听到这个名字,达斯特猛然惊醒,刚才的混乱和沮丧让他几乎忘记了明天的计划,他立刻挥手道:“让他进来,快!”

  很快,迪克先生坐到了达斯特的对面。对于眼前这位焦头烂额的指挥官来说,迪克先生给他的计划有极大风险,但只要法师们说的是事实,取得了那个什么球就能让可怕的传送门不再找开,那这个计划就是有价值的。

  达斯特将手指交叉在一起放在桌上,他思考了片刻后说到:“迪克先生,我思考过您的建议,如果法师们说的确为事实,那我觉得这个计划就有一试的价值。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您觉得能有多大的把握。”

  迪克先生的脸上保持着一种不温不火的微笑,他慢慢伸开一只手掌,说:“五成!”

  “这……”

  听到这个答案,达斯特有些犹豫了,他随手掏出一块汗巾,糊乱地抹了抹脑门上的汗。迪克显然发现了这位指挥官的紧张,于是他问到:“达斯特莫克里西恩大人(可能就迪克还记得他的全名),如果一直固守下去,您有多大的把握呢?”

  堡垒的指挥官低下了头,因为这个答案不用他说,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

  达斯特心里盘算着,湮灭军团每天都在轮换,谁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兵力?反正从目前来看好像是无穷尽的。但是,如果没有厉害的法师协助,光依靠士兵和弩炮,人类很难对抗威力无穷的湮灭飞龙。他不是笨蛋,知道法师们的计划一旦失败,那么城堡的陷落就是迟早的事。此时帝国的精锐部队集中在北方对抗蛮族和兽人,而所谓“5万”的援军还要至少4天才能到达。用自己手上剩下的最后19个千人队,能不能顶到第3天还是个问号。

  但如果不放法师们跑,那么自己也许能挨到援军到来的时间,但有援军就会胜利么?指挥官的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迪克先生就安静的坐在对面,他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因为相信每人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只有偶尔的一两声咳嗽,打破了这种平静。

  “哗!”的一声,达斯特突然拉开了面前的抽屏,从里面取出了一柄装饰华丽的短剑,然后重重的把它拍到桌上。

  迪克指着剑,他问到:“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

  “迪克先生,我是一个有尊严的军人,军人当争取一切胜利的可能。”达斯特说着摸了摸下巴,“被动防守守到死!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一搏,也许一击功成!”

  “那这短剑?”

  “如果不成功的话,迪克先生,我来负担所有的责任。”

  “好!帝国的军人还是有果敢和骨气的,不枉我当年为它开拓了这么多的版图。”迪克先生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达斯特也站起身,伸手和迪克的手握在了一起。

  “在帝国,谁不知迪克。亚迪斯的大名?能与您一起去冒这个险,是我的荣幸!”

  “过奖!老弟,那明天怎么安排?”

  下定了决心后,达斯特身上失落和担心一扫而尽,从眼中透出一种热忱和兴奋,他用力说到:“下午4时,由我亲自带1600名骑兵,与君等同取敌首。”

  “祝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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