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司来云深不知处三日不到,上至宗主青蘅君,下至杂役孩子都知道了云梦江氏有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灵君。
清灵君,从不和魏无羡等人上蹿下跳地到处去寻乐子玩,也从来没有去过除精舍、兰室、藏书阁、食堂和庖厨以外的地方。
众人皆知,清灵君此人之前惹怒过蓝启仁,但现在却是蓝启仁的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甚至,和蓝启仁得意门生之一的蓝二公子关系不错。经常有人看见他们一起出入食堂和藏书阁,时不时还能听到他们一起谈论课业,交流琴棋书画之类的。
对此,沐司心里表示:如果中途蓝二公子没有总是离席去管魏无羡的话,我就真信了自己与他关系不错。
……
藏书阁——
沐司刚刚看完一本书,蓝启仁刚好走进来。
沐司(字怀谦)(起身行礼)先生好!
蓝启仁嗯,起来吧!不必多礼!
沐司(字怀谦)先生找我可是有事?
蓝启仁怀谦,你可想过入我姑苏蓝氏?
沐司(字怀谦)(愣了一下,暗道)这是要挖墙脚?(失笑)
蓝启仁你笑什么?
沐司(字怀谦)我是洛家养子,也是灵缘阁大祭司,还是玉灵国国师。(无奈)身为洛家养子,护住哥哥洛宸是我的使命;身为灵缘阁大祭司,让灵缘阁发展扩张是我的责任;身为玉灵国国师,让国家繁荣昌盛是我的职责。
蓝启仁你想说什么?
沐司(字怀谦)蓝氏家规太多了!如果我加入姑苏蓝氏,那你们可以让我去保护哥哥吗?可以让我出去查看灵缘阁账本吗?可以让我每年回玉灵国三个月吗?(摇头)你们不能!所以……我很抱歉!虽然我很喜欢姑苏蓝氏的氛围和环境,但是职责所在,我不能任性!
蓝启仁(叹息)那些不能交给别人去做吗?
沐司(字怀谦)别人来做,我不放心。(微笑着行礼)还希望先生不要为难与我!
蓝启仁责任心强也是好事。算了算了!怀谦啊!要是你以后后悔了,蓝氏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沐司(字怀谦)多谢先生!
蓝启仁你……好好看书吧!我就不打扰了。
沐司(字怀谦)恭送先生!
看到蓝启仁离开后,沐司无奈地叹了口气。
沐司(字怀谦)(揉了揉太阳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我就是来看个书而已,怎么还要让我经历一次被挖墙脚?
不久,青蘅君又派人请沐司去寒室一聚,他只能答应前去。
寒室——
青蘅君小司,许久不见,你可安好?
沐司(字怀谦)劳烦前辈挂念,晚辈一切都好。
青蘅君当年多谢你的灵丹妙药了。
沐司(字怀谦)这是医者本分,前辈不必挂怀!
青蘅君小司,你平时喜欢做什么?
沐司(字怀谦)(愣了半秒,如实回答)看书,偶尔也练练琴棋书画。
青蘅君不喜欢练剑吗?
沐司(字怀谦)(腹诽)我通常都是救人,又不杀人,练什么剑啊!好好地当个奶爸不好吗?当个远程法师都比剑客少受伤!所以……这个世界为什么是剑修当道啊!(摇头)很少练。毕竟平时也很少人可以让我拔剑,能让我拔剑的也未必可以拿剑伤我。
青蘅君是嘛!剑修才是正道,你有空还是多练练比较好。
沐司(字怀谦)(心底无奈)正邪真的要分那么清楚吗?为什么不去分辨善恶,偏偏要执着于正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青蘅君平时喜欢什么乐器?
沐司(字怀谦)(犹豫了一会儿)说实话,只要是乐器,我都是精通的。如果偏要问我喜欢哪种的话……琴吧!最喜欢的还是古琴。第二喜欢的就是萧了。
青蘅君萧?我记得涣儿的裂冰,是萧吧!
蓝涣(字曦臣)是的,父亲。
青蘅君那你们应该很有话题才是!多多交流一下吧。
蓝涣(字曦臣)是。
沐司(字怀谦)是。
青蘅君对了,小司,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沐司(字怀谦)(腹诽)怎么回事?搞得跟相亲一样!就不能……不问这些问题吗?(叹息)前辈,您能告诉我,您问这些问题是做什么吗?
青蘅君了解了解而已。
沐司(字怀谦)我吃东西其实不太挑,只要没有太多药材和葱姜蒜香菜之类的东西就好。(拱手)前辈,晚辈可以离开了吗?等会还要给无羡哥哥、晚吟哥哥和师姐做下午茶,现在该去准备了。
青蘅君这……下午茶是何物?
沐司(字怀谦)(脑袋里找了半天词汇,才憋出一句话)类似于茶会吧!但又有些不同。
青蘅君有何不同?
沐司(字怀谦)下午茶时间在申时左右,是介于午餐和晚餐之间的不那么正式的一餐。(淡笑)以前,我到处游学时没有什么时间和他们在一起,等我九岁回来后都生疏了不少。为了与他们打好关系,我就把玉灵国那边的下午茶习俗搬过来了!一来可以和他们拉进关系,这二来……也算是给他们解馋。
青蘅君每日如此吗?
沐司(字怀谦)下午茶制作时间有些长,我能力有限,所以只能一个月一次。
青蘅君下午不是还有听学吗?
沐司(字怀谦)(失笑)前辈!您没听过逃学这个词吗?在玉灵国,没逃过学的孩子可不能担任官员哦!
青蘅君(哑然失笑)你这样和我说,就不怕我告诉你的先生吗?
沐司(字怀谦)(吐了吐舌头)打小报告是要被套麻袋的!
青蘅君算了算了!下午就不用听学了,不过也让我们一起参加,可好?
沐司(字怀谦)人可别带太多!我一个人会做不过来的。
蓝涣(字曦臣)需要帮忙?
沐司(字怀谦)别了吧!我做的糕点可是独树一帜的,你还是别添乱了。
青蘅君那好!我就带湛儿和涣儿,还有你们先生一起去好了。
沐司(字怀谦)好!我就恭候各位大驾了!
说完,沐司就请辞离开了。
青蘅君倒是位有趣的孩子。不过……他的肩上担子太重且卸不下,恐怕……最后受伤的是你。
蓝涣(字曦臣)父亲,这是我的选择。您和叔父经常找他,我已经很为难了。
青蘅君(失笑)你啊!我们又不是不同意。只是前路艰难,这孩子对这种情感的警惕性很高,恐怕没那么容易将他永远留在云深不知处。
蓝涣(字曦臣)那就慢慢来。
青蘅君你常说湛儿倔,可你又何尝不倔?
……
下午茶前夕——
魏婴(字无羡)他们……怎么来了?
江澄(字晚吟)我哪知道啊!
江厌离是谦谦请来的。
魏婴(字无羡)谦谦……请他们来干嘛?这不是家宴吗?
江澄(字晚吟)(翻了个白眼)谦谦以前说过,下午茶通常是邀请三两个知己一起谈天说地的,什么时候说过是家宴了?
魏无羡无奈地叹息。
魏婴(字无羡)(嘀咕)这还怎么谈天说地啊!
沐司随手一挥,便有一条长桌显现。万灵剑出,赋予万物灵性或身形,数片叶子结合成人形作为仆从,树木开花。
沐司(字怀谦)(拱手)下午茶时间未到,你们先聊。
蓝启仁(捋了捋胡子,感叹)这一手,老朽真是从未见过。
江厌离这是万灵剑独有的能力。至于凭空出现的桌子,那是谦谦的名为“灵”的储物戒之前收纳起来的。
青蘅君储物戒?
江厌离是!据说是他曾经一位家人赠送的,从小便戴着,向来不离手。除了阿攸,别人想看看都不行。
魏无羡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到蓝忘机身边。
魏婴(字无羡)(小声)蓝湛!你怎么来了?
蓝湛(字忘机)父亲有命,不得不从。
魏婴(字无羡)蓝湛,我告诉你!谦谦做的糕点别致得很,当然味道也是极好的,你等会可要多吃点!
蓝涣(字曦臣)(小声)魏公子,平时的下午茶,清灵君都会做些什么?
魏婴(字无羡)蛋糕、点心、煎饼果子和一些水果,偶尔也会有肉。
江澄(字晚吟)(连忙反驳)泽芜君,你别听他胡说八道!那些肉,都是谦谦用豆子做的,才不是真正的肉呢!谦谦从来不喜欢吃肉的。
等到沐司出来时,众人已经打成一片。
沐司(字怀谦)(笑了笑,吩咐身边的人)你去把我泡好的红茶端给他们,然后派人把吃食都拿去桌上。
龙套甲是!大人!
红茶上了不久,其他食物也一一上桌。
因为种类丰富,造型精致,蓝家那几位吃得都十分满足。
沐司把最后的水果端上来后,便进了房间,并未与他们一起。
蓝涣(字曦臣)他这是……
魏婴(字无羡)没事!谦谦经常这样的,下午茶吃到一半,就有人或信到,他就只能先去处理完,才能回来和我们一起。
江厌离(担忧)这次……可能是来云深不知处这几天都没有处理,现在……谦谦可能要到下午茶结束才能出来。
果不其然,江厌离一语成谶,沐司在下午茶结束了才揉着太阳穴从房间里出来。
江厌离(递上几块抹茶蛋糕,担忧)谦谦,没事吧?
沐司(字怀谦)(接过,优雅地吃了一口,摇头)没事!最近有不少人想来找我,我让沈瑞去应付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见蓝家那几位还没走,沐司还放下食物,一一将他们送走才继续吃。
魏婴(字无羡)谦谦,真的没事?
沐司(字怀谦)没事。
下午茶结束,一天也就这么过了。他们吃得开心,可谁知沐司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