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8.灰色地带

　　还是原先的老位置，只不过这位女仆面前的人从吴亦凡到南妄现在换成了江羡。

　　也是可怜这位姑娘了。

　　江羡“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江羡一如往常的问，没有什么新意，也没指望女仆给出什么答案。

　　女仆也意料之中的，面对各种情形丝毫不敢大意，一句话不说，江羡到也不着急，毕竟她的最终目的也不是靠嘴巴循循善诱套出这姑娘的话来。

　　边伯贤“这女孩真不是个哑巴吗？”

边伯贤摇着头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得像个教书先生。

　　南妄“等着看吧，真是哑巴也能挖出有用的信息。”

南妄歪歪头，躲开边伯贤讶异的眼神。

　　虽然话说的跟自己要黑化了一样，其实只不过是她已经和金钟仁划清了界限。

　　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哪怕曾经相伴过那么些年，一个谎言就能破碎掉全部青葱的甜。

　　江羡自始至终都在操纵着异能，那星星点点的微光从南妄的角度能够看得清，但从那位女仆的角度则难以发觉。

　　当女仆垂下头，躲避众人炙热的视线和江羡激烈的追问时，她的眸光才涉及到了桌下，江羡找准机会伸出手将微光洒在女仆身上。

　　在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中，好像有成百上千只怀表在女仆的眼前左摇右晃，她的眼神明显地开始不聚焦，涣散得没了精神，然后蓦然间倒在了桌面上，昏迷了过去。

　　边伯贤“我终于知道神魔两族为什么都挣着抢着要你加入他们各自的阵营了。”

边伯贤叹为观止地咬住唇，深表认同地点了三下头。

　　南妄挑眉，一副“你说，我要看看你能吐出什么象牙”的样子。

　　边伯贤“你要是再强一点，窃取信息比催眠还方便，心理系异能可能还能操纵敌军，有了你就明摆着开外挂嘛。”

　　如果没有让她强一点这个前提，南妄就夸边伯贤了，只不过……她的异能现在对这位女仆这样的低级异能者都没有用，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所以也是时候想想怎么能提高自己了。

　　与此同时，江羡闭着眼睛，脑海里是一部沉重色调的黑白电影。

　　禁闭的地下室，风声猎猎作响，有女孩子在低声地啜泣，皮鞋踏得尘土飞扬，踏、踏，像是地狱索命人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那逼仄的角落。

　　再抬头，是金钟仁的脸，他衣冠楚楚，古铜色的皮肤一半融入黑暗，一半袒露于光明，殷红的唇好像嗜血的怪物，亮晶晶的瞳孔又好像是来自天堂的救赎。

　　他好像处在一个亦正亦邪的灰色地带，眼里有着造物主耶和华的笃定，也有着卑劣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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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羡猛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颤抖着放出鼻息，额间的汗水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江羡“你真的想听？”

她睁开眼睛，对上南妄好奇的眼神心中不忍。

　　南妄看到江羡的反应，心中一阵苦涩：

南妄“你说吧，他现在做什么，我都不奇怪了。”

　　江羡“这个女仆，叫温寻欢。”

　　后来，他们从江羡嘴里徐徐听来了温寻欢的故事。

　　温寻欢是金钟仁培养了多年的心腹，前段时间金钟仁把她派到了金俊勉的别墅，伪装成女仆的样子通风报信，至于为什么这样忠诚，则是因为她从小就和金钟仁生活在了一起。

　　但让江羡奇怪的是，温寻欢有着草木的异能，可江羡却完全看不出他所属的物种。

　　直到她用尽全力，把异能施展到最顶级，才看到一些关于温寻欢真正童年的零散片段，但也足以拼凑成一个故事。

　　当时的温寻欢不过是一个刚上小学的人类小姑娘，无意间跑进了金钟仁的实验室，血淋淋的场景映入她的眼帘。

　　江羡看见了一场场人体实验，不知道那么小的孩子是如何接受这个场面的，她只在温寻欢的深深埋藏的记忆里看见这个小女孩昏迷了过去，再醒来便失去了童年的记忆，获得了草木系异能。

　　朴灿烈“人体……实验？”

　　朴灿烈背过手，用右手压制住左手的指尖的颤抖，可就像是传染一般，他的两只手都开始不住地发抖。

　　他的红血丝遍布在眼角，即便没有那么不受控，可南妄能感受到他眼底的难受宛如那天初见：

朴灿烈“原来在我之后，他还是没有放弃……”

　　南妄握住朴灿烈藏在身后不住发抖的手，想给他些许安心，没想到朴灿烈真的渐渐平静了下来，咬着牙对江羡：

南妄“你继续说。”

　　江羡“至少我看见的是这样，应该都是人类，数量还不少，金钟仁是为了把他们都培养成朴灿烈这样，也太过大费周章，不太可能。”

江羡不想再回忆方才看到的场面，揉揉太阳穴分析道。

　　朴灿烈做了一个深呼吸，感受着南妄手心的温度，努力让自己保持正常：

朴灿烈“是，我这一副身体耗费了他好多年的心血和研究，应该不会批量投入。”

　　吴亦凡“那他是在做什么？温寻欢的草木异能是如何获得的？以及，温寻欢的记忆是如何被封印的？是金钟仁还有催眠异能还是有人帮他？而且以此类推，南妄的记忆应该也是被他或者帮他的人封印了。”

　　突然从楼上传来了身影，没说一个问句就从楼梯上往下走几步，最终长腿一迈，跨步到了南妄身前。

　　南妄嘴角微微抽搐，居然还送上门来了。

　　天杀的吴亦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