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感冒了我可就不管你了。”吴亦凡把南妄的扣子系上,又把她的围巾摆正了一点,说着最嘴硬的话,做着最体贴的事。
他们已经在外游荡了一个多月了,南妄的心情有所好转,至少现在会顶嘴了。
“吴亦凡,你到底是养女朋友还是养女儿啊。”
吴亦凡请了半年的假,魔族上上下下的事物没法全部交给了手下处理,自己忍着时差在半夜远程办公,一来二去就折磨出了黑眼圈。
虽然顶嘴,但南妄还是自己乖乖扣好扣子,不想这么点小事也要他费心。
旅途大巴的暖气让人昏昏欲睡,吴亦凡的脑袋一点一点的,险些磕在车窗上,南妄轻轻把熬夜工作的恶魔大人扶稳,想了想,又将他搂了过来。
“亲爱的旅客,即将到达极光观赏地……”
广播里的外语嘈杂,夹着一些电流的声响,轻易地将吴亦凡从浅眠中拖了出来。
睁开眼皮,入目就是南妄的下巴,脸颊被空调吹得有些红,让他想起晚霞浪漫的光。
吴亦凡这才意识到,自己正靠在南妄羸瘦的肩头。
有些硌得慌,但心里却感觉却像躺在了温床上,被柔软包裹起来。
又瘦了,怎么不好好吃饭呢,看来以后得去试着当个厨子了。吴亦凡想。
“你醒啦,正好快到了,下车再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向导说离预测能看到极光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呢。”
“不用了,我想和你逛逛,大好约会时光不能浪费。”
南妄轻轻地笑起来,一如初见。
吴亦凡合理怀疑,自己当初推开香薰小铺的门,听到的那串风铃声其实是催眠曲,带他堕入名为南妄的美梦。
“今天约会可以牵一下手吗,女朋友。”吴亦凡的问句带着雪天的清冽,赶走心间的潮气。
他是一个会征询你同意的,小心翼翼的爱着你的人。
“谢谢你带我出来旅行,我已经渐渐看开原先了。”南妄的笑意很真实,连带着吴亦凡也雀跃起来。
“所以吴亦凡,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的。”
你可以大大方方地做任何情侣之间能做的事,因为就算世间所有的苦都堆到我身上,我难以消化,情绪崩溃,也不会迁怒你一丝一毫。
因为我爱你,舍不得你为我难过,舍不得你被我中伤。
路边的小酒馆放着情歌,驻唱用手轻拍着空心吉他,拍子轻快得像心跳。天边的白鸽送来祝福,轻巧地落在街角,一扭头,看见一对璧人在拥抱。
南妄主动环上了吴亦凡的脖颈,吴亦凡搂住了她的细腰。他们在异乡里交换体温,有行动书写温柔。
吴亦凡低下头,为小不点弯下腰,吻像印章一样落下来,在南妄唇角盖了个戳。
其实他想要的更多,但兴许是天公不作美,又或许是大庭广众之下南妄脸皮薄,“嘿,快去追光”这样的催促传进了他们的耳朵,南妄急急忙忙地从吴亦凡怀里溜了出去。
应该是快到时间了,游客人潮跟着向导涌去,吴亦凡和南妄也上了一辆车,导游是个热情浪漫的当地人,卷卷的大胡子并不扎人,反而像个和蔼的圣诞老人。
“哦这对甜蜜的恋人,让我来带你们追极光吧!看到了证明你们命中注定,没看到证明上帝希望你们再来一次!”
导游乐呵呵地招呼着,南妄点点头,握紧了吴亦凡的手,小声道:“就算看不到我也不会失望的,和你一起的全部都意义非凡。”
这一记直球打得吴亦凡心花乱颤,以至于后来整整一路霸气的恶魔首领都笑得像个傻子。
汽车颠簸地路过山坡和雪原,夜色厚重地铺下来,用最沉稳的黑暗笼罩上瑰丽的世界,篝火亮起来,和星光汇成一片。
“不可置信,去年的冬天我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看不到极光了。”下了车就能看到不少安营扎寨的旅友,几个和南妄同肤色的人类感叹着,他们也是从主战场死里逃生的人。
“当初可真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我们也要完蛋了,上帝保佑。”导游的家乡尚未受到战火的侵蚀,他只是从新闻中看到丧尸可怖的面庞就已惶惶不可终日。
并不是谁胆小,只怪末日太萧条。
“感谢英雄们吧,听说打头阵的是个女战士呢。”大家围绕着篝火取暖,等待着奇观的降临,心潮好似曾经在新闻上看见奇迹时一般澎湃。
花火绚烂,生命圣洁。
我们在战火的洗礼中重生,带着对世界的眷恋和对爱人的想念奔赴忙碌,创造着属于自我的意义。
“听见了吗,你是他们的英雄。”吴亦凡趴在“女战士”的耳畔轻声,气息温暖地埋进了南妄的颈窝。
两个人相牵的手还没有松开,南妄的指尖在吴亦凡的手背上画了个心:“过去很苦,而你是我用苦换来的甜。”
“你是我的英雄。”
我要和我的英雄,在世间奔赴忙碌。
做全世界最平凡最浪漫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