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妄呆愣在半空，周遭的光束映在她的脸颊和眼底，用色彩勾勒出恋人的轮廓。
她突然很想哭，也确实这么做了。
“哎你别哭……”吴亦凡突然手足无措起来，紧紧揽着她的手没法松开，另一只手拿着简易的“戒指”也腾不出来，他只好用唇瓣吻掉一滴滴豆大的泪珠。
“我知道这样很轻率，但我也没想到极光真的愿意见证我们，在这样特殊的时刻，我好想让你嫁给我。”
而他又是个行动派，心一横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我知道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但我们一起经历的太多了。太多次生离死别告诉我，我不能失去你，太多次生离死别还告诉我，我爱你像爱生命。”
南妄在他怀里微微震颤，午夜梦回闹着她的梦魇好像又重现在眼前，但这次她没有躲，直视着吴亦凡的精疲力竭，直视着他终于倒下，闭上眼睛。
这个过程南妄管它叫做险些死亡。
而吴亦凡管它叫做“我爱你”。
吴亦凡低头轻笑，试图掩饰掉少有的局促和紧张：“或许你的心理状态还不适合展开一段稳定的关系，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世界上有多少伟大的爱情，在崩塌的时空中被激发。我们在末日中遇见，在枪林弹雨中步履维艰。我们像初高中生一样怀抱着中二的正义，怀抱着大过天的感情。
我不惜命，却惜你。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爱你，你可以拒绝我。”
南妄的眼泪濡湿了吴亦凡胸口的一小片衣襟。吴亦凡的告白在高空的寒风中被吹散了，没有传到地面上人们的耳朵里，但他们还是欢呼着尖叫着，送来嘈杂又温暖的祝福。
“给个答案吧，亲爱的。”
“高空的风最冷了，你会感冒的。”
南妄没有回应，她只是抬起头，牵过了吴亦凡捏着指环的那只手，然后将左手中指穿了进去，刚刚好。
要多爱一个人，才会在冲动下求婚时还记得她手指的粗细呢。
“吴亦凡，我现在是订婚了的、名花有主的人了。”
“感谢你邀请我，住进你的生命。”
南妄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吹起了她的裙摆，幸福和安全感缠绕着她，她好像要飘起来。
那个梦魇不会再重现了，堪堪倒下的人就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往后的余生都会抱着她，告诉她“没事了，都过去了”。
吴亦凡的路线也有点飘，两个人像一片落叶似的被风刮下来，飘飘荡荡地落到地面。
没有人听见这场冲动却盛大的求婚，但所有人都知道面前的两人有多甜蜜。
因为吴亦凡将南妄抱了起来，紧紧地搂住她好像要融入骨血，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唇齿交缠，交换体温，用这样霸道的方式参与着彼此的生命。
吴亦凡终于给南妄留出了喘息的余地，结果求婚成功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张扬地昭告天下，南妄就被他揽在怀里看着他四处散布婚讯，哑然失笑。
“这么急，我又不会跑。”
恶魔首领大人像个孩子一般幼稚地发了个朋友圈：“我不是怕你跑，我只是单纯地想炫耀。”
果然，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吴亦凡都以看鹿晗等人点赞又撤赞又再点赞为乐。
南妄也很快收到了闻讯祝福的消息，她第一个点开了姜姝的信息框。
凌晨美人在秃头：［恭喜你们呀，真心的！］
凌晨美人在秃头：［没给吴亦凡发祝福，怕这个没情商的尴尬。］
凌晨美人在秃头：［他是很好的人，你也是很好的人，当然，我也是很好的人。放心吧，凌晨美人再秃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看什么呢？”吴亦凡低低的嗓音好像更加哑了，像磨砺过风沙，像蕴藏着多雨的夏。
南妄略略思索了下，回答：“一位美人的祝福。”
吴亦凡摆弄着南妄的左手，然后又紧紧握住，抓紧一个人，也栓住她的余生。
他说：“今天随手采了一束花，大概不太文明。”
“恶魔首领夫人，我想和你种一院子的四季秋海棠，你愿意吗？”
她说：“恶魔首领夫人，愿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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