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妄和张艺兴婚礼当天，接了两个完整而盛大的吻。
还好江羡的那次意外出现安抚了刘昊然，这才让张艺兴夫妇的婚礼得以顺利进行，甚至还受到了时神大人的祝福和红包。
青青嫩草带着露珠滴滴答答，闪闪微光洒在戒指明明亮亮。
说完“我愿意”，走完一切庄重幸福的流程，终于到了扔捧花的环节。
南妄闭着眼睛往后一掷，将姻缘线牵到了另一个女孩手上。
起哄声此起彼伏，南妄回过头才发现乔恙正捧着花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脸颊上有些发烫，精致的眉目间平添了几分罕见的慌乱。
罕见的温柔的光明的兵荒马乱。
“南妄你有毒吧什么准头！扔我妹身上去了！”刘昊然嚷嚷得像个精神小伙。
南妄瞪了他一眼，为自己抱不平；“你也没说让我扔你啊？”
刘昊然还想再说什么，被张艺兴皮笑肉不笑地拦住了，死亡凝视让时神大人浑身发凉。
“我相信不需要捧花你和江羡也会百年好合的。”张艺兴礼貌地假笑，那凌厉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再指责我老婆一下就死定了。
刘昊然任命般的叹口气：“不是……我只是不想凭白多出来个便宜妹夫。”
哦，懂了，乔恙目前还单身的原因，绝对很大一部分是缘于刘昊然是个妹控。
“上次那个吴世勋还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呢，好不容易让阿恙把念头打消了，又紧赶慢赶凑上来一个白敬亭。”
“嘿这给我气的，亏我原先还老和他一块下棋，臭小子居然把注意打我妹头上去了。”
“我妹妹需要男朋友吗？我一辈子养着她不行吗？”
……您知道乔恙的一辈子有多长吗？
当刘昊然无休无止地跟个BB机一样吐槽时，那边白敬亭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跟南妄说了一声后从婚礼花坛中挑了最鲜红的一只玫瑰，插进乔恙手捧花的最中央。
乔恙那张白净得没有血色的脸，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泛了红。
“我觉得乔恙迟早会答应白敬亭，这俩好配啊。”南妄把张艺兴拉回自己身边，用刘昊然听不到的音量耳语道。
“嗯。”张艺兴点点头。
“你看她脸红的，咱是不是从来没见过她笑这么开心啊？”
“嗯。”张艺兴又点点头。
“等他俩真成了，咱俩还可以在婚礼上给他们提意见。”
“嗯。”张艺兴还点……
“张艺兴你除了点头和嗯还会啥！”南妄终于忍无可忍，回过头，发现人家张艺兴压根没看乔恙白敬亭，一双眼镜就没离开过自己。
“我刚刚没注意他们，就看你了，觉得你真好看。我说‘嗯’是因为老婆大人说的都对。”
张艺兴温柔地揉揉南妄的脑袋，一时让她无话可说了。
张艺兴，活该你事业爱情双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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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宾客散得差不多了，南妄拉住张艺兴的手，说：“我去换个衣服，待会儿咱俩就出发。”
张艺兴反握住她的手：“不换了吧，你的婚纱也不拖沓，反正我也会帮你提着裙尾。”
“我也想让她看看，南妄姐姐穿婚纱嫁给我的样子。”
所以南妄没换衣服直接上了车，张艺兴开了窗，风呼啸而过却意外得柔软，轻轻地撩拨起南妄的裙摆。
汽车停在一块公共墓地前，泥土的香味掩盖了生命。张艺兴牵着南妄走到一块光滑的石碑前，那上面写的字很少，寥寥几笔带过阿望的名字，好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生平。
但大家都记得她，那个没被世界善待但永远可爱的小女孩。
“阿望，我们来看你啦。”张艺兴微笑着，眼里好像盛着一潭春水。
“今天我和你南妄姐姐结婚了，我们很幸福，希望你在那边也要幸福。”
“你抱歉你走后我堕落了一段时间，但也很幸运，我被人再次从淤泥深处拉了出来。”
“我很幸运，我永远有希望相随。”
无论是阿望，还是阿妄，都是张艺兴心底最柔软最光明的那处。
南妄也笑笑，窝进了张艺兴的怀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知道，她的丈夫是什么样子。
她的丈夫生来就是身披光辉的神明，他勇敢地冲破血瀑与泥潭，在肮脏的浮世中杀出一片光明。
摒弃掉堕落，他是救赎一样的存在。
老榕树盘根错节的根已经攀到了墓碑底，树叶顺着风的方向落下，飘飘然地落到张艺兴的头顶。
那一刻他觉得阿望或许原谅他了。
那一刻，张艺兴和自己和解了。
“南妄，你记不记得你说，我值得一个把我拽入光明的奇迹？”
南妄笑着点点头，好像猜透了对方在想什么似的，尽管她并没有用异能。
“南妄，你就是那个奇迹。”
两个人的呼吸同时一滞。
“谢谢你，我爱你。”
两个人又同时继续呼吸。
他们呼吸着彼此的呼吸，交换了一个吻。
婚礼当天，他们接了两个完整而盛大的吻。
一个在礼堂，一个在墓地。
如果可以，我想穿着婚纱下葬。
和你手牵手奔赴死亡，不慌，不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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