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和那时一样

下午四时三十分，林说上场了。

　　祈烟举起脚下的铅球，目光飘飘悠悠地指向远方操场上的林说，他的后背挂着十三号的标牌，真巧，祈烟也是十三号。

　　林说仿佛感受到了祈烟的眸光，朝她点点头，双眸再一次弯成两颗弯弯的月牙。

　　“十三号同学，请你快一些。”负责掷铅球的老师清了清嗓子，将祈烟的思绪一把扯回现实，祈烟急急忙忙回应了一声，双手托起铅球，举得高高的，三、二、一，“砰！”

　　枪声在耳畔响起，林说开始了那场属于他的比赛，铅球从祈烟手中一跃而出。

　　祈烟匆匆忙忙地跑到队伍后面，目光随着林说，随着风。

　　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四百米……林说在祈烟身旁的火红色跑到上一圈一圈，擦肩而过，擦肩而过……

　　渐渐地，林说被赶超了，一个人、两个人，祈烟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心，林说的身影显得如此弱不禁风，飘飘摇摇的。

　　“林说，加油！”林说路过祈烟身旁，祈烟说，混响着耳畔呼呼作响的风筝，传入林说耳畔，心底。

　　林说的步伐愈来愈慢，恍惚间，风势越来越猛了，是逆风。大风吹进祈烟的双眸，不知不觉地，眼眶渐渐模糊。

　　林说再一次从自己身旁呼啸而过，祈烟望见他通红的双颊，蓬乱的头发。

　　林说，加速了！林说，赶超了！

　　林说进前三了！

　　林说要紧牙关，距离终点不过一百多米。站在操场里恻的祈烟朝林说奔去。

　　霎时，一阵哨响划破天际，林说，第二名！

　　“林说！”祈烟大喊一声，搀住了摇摇欲坠的少年，他的唇瓣发白，双颊通红，双腿无力，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他轻轻说，“祈烟……”

　　向横跨过操场的围栏，搀起林说的另一只手，与祈烟对视一眼，将少年缓缓扶到栏杆旁，休息。

　　祈烟急忙将矿泉水瓶盖打开，递给林说，望着她红红的眼眶，林说心底弥漫过一丝酸涩，林说无力地笑了笑，双眸弯起两颗弯弯的月牙，和那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