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搬来的租户住进来了的时候,安暮就开始觉得沈年很奇怪了。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安暮会半夜惊醒,然后看到沈年打开她房间的门,走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把刀,窗帘被拉上了根本看不到沈年脸上的表情。她害怕的闭上眼睛装睡,沈年就会走到她的床边,不做什么,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安暮不确定他是在看自己还是什么。
每一次起来的时候,打开窗户就会发现一些小动物的尸体,今天是燕子,昨天是猫,明天就是老鼠,令安暮感到十分作呕。
她记得第一次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去和沈年说了,沈年却说可能是这附近的人做的吧,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这附近是什么人。
后来再说到沈年半夜去她房间的事情的时候,安暮能感觉到沈年的情绪有很大的转变,脸上的笑也没有了,看上去十分冷漠。
今天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安暮读完书就准备回到床上睡觉,然后在隔壁的房间突然传来尖叫声,吓得安暮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赤着脚推开门往旁边的房间看,有点什么东西从里面流了出来,然后门就被人打开了,那个男人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满脸惊恐。
安暮吓得一激灵,伸手摁了自己房间门口的楼道灯开关,才看清地上的液体是什么,鲜红色的……血!
什么一个情况?刚才那男人杀了里面的女人?
安暮心里害怕,还是光着脚略过地板上的液体,移到那扇门前,伸出手去要开门。
还没等她的动作,里边的人先她一步把门开了。是沈年,脸上沾满了血,手里拿了一把刀,衣服上也是血,但是他是……闭着眼睛的?
安暮吐了一口浊气,偷偷踮起脚尖看了一眼屋内的女人,那女人倒在沙发上,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楚。
“沈年?”安暮小心翼翼的开口,慢慢伸手去抠沈年的手指,想把刀拿过来,却还是被沈年划了一道痕迹在左手臂上。
疼得安暮眼睛里积满了生理泪水,不过还是把刀拿到手了。
还是离他远点吧。
安暮拿到刀之后就把它丢得远远的,没了刀的沈年又变成了一个孩子,嘟着嘴巴皱着眉,谁能知道他是刚刚那个阴沉的人。
安暮真的感觉要是不给他糖果他会不会哭出来。
不过当前最要紧的是里面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如果出现什么问题还是要赶紧送医院去的。
“你还好吗?喂!”安暮扶起那个女人,要先把她送去医院再说了,这个伤势需要赶紧治疗。
那女人的伤没多大事,只要包扎好休息几天就好了。至于安暮看到的那些血,实际上这是假血浆。
不过她从那女人口中得到了一个更令人惊讶的真相。
那男人是她的丈夫,自从他们在一起后,男人染上了赌瘾,一次输次次输,赌债太多,于是他开始想骗保。昨天晚上就是那男人想杀了她,去得到保险金。结果被沈年给打断了,她还是很感谢沈年的梦游的。
梦游啊,怪不得晚上都跑到自己床边呢。
安暮离开了医院,买了火锅底料,决定明天晚上给沈年做火锅。等到买完了之后,才记得自己手上也有伤,但是血已经止住了,她也就没太过多在意了。
“我回来了。”安暮换了鞋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坐在沈年旁边,“没事吧?”
沈年明显不在状态,安暮也不想勉强他,倒了杯水给他就进了厨房。
厨房里面那把刀被她扔了,还在走廊里没捡回来,而且还沾了那种东西,她不想要那把刀了。
“哪天再去趟超市买把菜刀吧,”安暮小声嘟囔着,出了厨房准备拿拖把把地拖了,一片血红色的地板有什么好看的?
那些东西有点难处理,拖来拖去还是有一些残留的,安暮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拖着拖把往厕所的方向走。
沈年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有动静,他在回想着自己都做过什么,自己果然是变态!
小丫头说,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不过以前都是去的小丫头的房间,昨天晚上却是去的那对夫妻的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罢了罢了,到时候约个心理医生看看吧,老是这样的话,估计会把小丫头吓得不敢再靠近自己。
“小丫头!”沈年站起来去找安暮,他看见小丫头拿着拖把在洗,“我来吧。”
“小丫头……”
“怎么了?”
“谢谢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