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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天官赐福

桥与的碎碎念

有好多好多又甜又虐又感动又难受的句子和片段啊!

开轰↓

——

为你明灯三千,为你花开满城。

——

“身在无间,心在桃源。”——谢怜

——

这位太子殿下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从没遇到过他做不到的事,也从未遇到过不爱他的人。他是人间正道,他是世界中心。

——

神武道惊鸿一瞥,一念桥逢魔遇仙。

——

“而且很多事还是忘掉比较好。与其记住几百年前被砍了几百刀踩了几百脚,还不如去记昨天吃到了一个很好吃的肉包不是吗。”——谢怜

——

管你是神是鬼?人们信你是什么样的,你就是什么样的。你便是离那样十万八千里,大家也还是只肯看到自己想看的。

——

“是的,我偷袭,偷袭又如何,我得手了;是的,我卑鄙,卑鄙又如何,我赢了。如果你的对手不是我而是别人,你现在已经死了。”——谢怜

——

“啊,你不知道吗?世上有些东西是阻止不了的。比如,太阳落下在西,比如,大象踩死蚂蚁,比如——我要你的狗命!”——花城

——

“仙乐,你这事情做的真是,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君吾

——

一个人的痛苦,对另一人来说,大概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小烦恼罢了。

——

“如果不知道要怎样活下去,那就为了我而活下去吧。”

“如果不知道你活下去有什么意义,那么,不如姑且把我当做那个意义吧。”——谢怜

——

“殿下!你听到了吗?在我心中,你是神!你是唯一的神,你是真正的神!你听到了吗?!”

“我不会忘的。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的!!!”——花城

——

“亲眼看着所爱之人被践踏凌辱,自己却无能为力。你明白自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这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花城

——

“对我来说,风光无限的是你,跌落尘埃的也是你。重点是‘你’,而不是怎样的‘你’。”——谢怜

——

这神台原本是供奉神明的地方,此时却卧了一神一鬼在此拥吻交缠,当真荒诞诡谲,却又缱绻艳丽。

——

谢怜厉声道:“我,八百多岁了,比你们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大,过的桥比你们走的路还多。我,宫观庙宇,遍布各地,信徒香客,四海皆有,不知道我的名字,就是你孤陋寡闻!我,不拜神。我,就是神!”

众人听了这气势磅礴,厚颜无耻的一大段,全都惊呆了,不知不觉张大了嘴:“……啊???”

谢怜一通鬼扯……抹了把汗道:“请大家忘掉我刚才说的话,其实我只是一个收破烂的!”

——

花城伸出一手,勾起谢怜的下颌,道:“他脾气的确很好,但是,我脾气不好。我喜欢的东西,除了我,谁也别想碰。”

谢怜顺者他的手势,顺从地抬起脸,忍笑忍得小腹抽搐,但还是十分配合,望着花城双眼,诚挚地道:“没有。三……主人脾气很好的。”

花城寒声道:“谁敢碰他一下试试看。我放在心上珍爱的事物,是让你们随便动的吗?”

——

花城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你不会死,也不怕死。但是哪怕你再强,也不要当你自己不会受伤。”

谢怜愣住了。花城又道:“不会死不等于不会受伤,更不等于不会疼。看到什么奇怪的危险的东西不要乱碰,先找我,让我来处理。”

谢怜忽然想起,之前在地下,他用手托起那两个沾满尸毒的头盖骨时,花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是很好,莫非那时候,花城就是因为这个在生气?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看到危险的东西,却满不在乎地拿起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谢怜才道:“好……我不会了。”

听他答得诚恳,花城似乎满意了,微一点头,转身往前走去。谢怜道:“三郎等等!”

花城驻足回头。谢怜挤了半天,才小声地道:“……你,你也是。要是看到什么危险的东西,我不碰,你也不要碰。我们谁都别碰,好吧?”

闻言,花城一边嘴角缓缓扬了起来。

——

曾经鲜活的终将逝去,从来未曾拥有过生命的却将长存。

——

当然,现在一切都好多了。花城把他的肩揽得更紧了,道:“没事。害怕什么东西并不可耻。”

谢怜笑了笑,道:“只是不够勇敢罢了。”

花城却道:“若无所谓畏惧,便无所谓勇敢。你不必对自己如此苛刻。”

——

身后居然环上来一双手,一下子用力抱住了他。

谢怜把脸埋在他背后,也是一语不发。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足够了。

良久,谢怜感觉自己抱住的人转过身来,反客为主,紧紧搂住了他。

他听到花城讷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殿下。你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

瞬间一脚踩空落地万丈,发现自己还在人间。这滋味可真不好。

——

不知名的鬼魂,背后是随夜长流的三千浮灯。

——

“我有一个心爱之人还在这世上。”

“我想保护他。”

“我愿永不安息。”

“为你战死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太子殿下,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信徒。”

“信我,殿下。”——花城

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了。

——

因为,当他是神的时候都无能为力。现在,不再是神的他,更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

于是,谢怜明白了,没有人会拉他一把。

趴了好半晌,他慢慢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了。

——

谢怜把脸埋在手里,哭哭笑笑,哈哈哈哈,呜呜呜呜。

半晌,他嘻嘻地道:“没这么容易。”

——

那黑衣武者面具后的双眼注视着他, 道:“我心爱之人,在这场战争里受了很重的伤,生不如死。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备受煎熬,痛苦挣扎。”

——

谢怜头也没回,轻声道:“我去你妈的。”

白无相语气带上了一丝寒意,道:“你说什么?”

谢怜转向他,平静地道:“你没听清吗?那我就再说一次。”

突然,他猛地飞起一脚,雷霆一踹、踹得白无相向后飞出数丈!

一脚落地,谢怜一手捂伤口,一手指白无相飞出的方向,用他最大的声音,竭尽全力地骂道:“我去你妈的!!!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我可是太子殿下!!!”

在他脸上,两行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一个人。只要一个人。

真的,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

他突然不笑了,指天道:“怨灵,覆盖了整个永安!也就是说,你想‘拯救苍生’,就得让整个永安每个人都来捅你一剑,一天之内你就会变成一滩肉泥!这种愚蠢的做法和你当初逆天求雨有什么不同?你以为你救的完吗?”

谢怜背对着他,道:“一天不行,那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三个月!救不了一万个,就救一千个,救不了一千个,就救一百个,十个,哪怕是一个!!!”

白无相怒道:“你为什么?!”

谢怜双手举剑,大声吼道:“不为什么!因为我想!!!就算告诉了你……”

他微微回头,轻蔑地道:“——你这种废物也是不会懂的。”

“……”

他语中眼中的轻蔑鄙夷太过露骨,也太过刻骨,白无相似乎不由自主语调微扬,道:“你,叫我什么?”

谢怜不再理他,平静地转向众人,道:“刺一剑就没事了,我不会死,这两天你们都看到了。但是一个人只准一次,而且不许乱来,都听我的,不然谁乱来我就先打爆谁的头。相信我,我一只手可以打爆你们一百个。”

白无相不可置信道:“你这个把自己弄到国破家亡的废物,居然叫我废物?”

——

那一刻,谢怜听到了一个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他一定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痛。痛得感同身受,痛得生不如死,痛得身心俱裂,痛得他双膝重重落地,一齐抱头惨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阵从心里爆发的剧痛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安静下来,谢怜抱头的双手颓然垂下。

他微微失神地抬头扫视,四面八方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大多数昏迷不醒,之前缠着他们的怨灵都尽数消失了。

这幅场景令他迷茫不已。人面疫怎么了?怨灵们怎么?他自己怎么了?

那黑色的洪流也早已烟消云散。而那黑衣的无名鬼原先站立之处,只剩下一把黑剑掉在地上,剑锋之旁,还落着一朵小小的白花。

谢怜踉跄着爬起来,走上前去,拿起了花与剑。

他摸摸脸,看看胳膊,并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像是承受了什么厉害的诅咒。

正在迷茫之中,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轻轻道:“啊。”谢怜回头,白无相双手笼袖,站在他身后,宽大的袖摆随风飘飞。

谢怜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但心中隐隐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白无相看他一眼,轻笑起来。那不好的预感愈加浓厚,谢怜皱眉道:“你笑什么?”

白无相反问道:“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谢怜道:“什么?”

白无相道:“你知道,那个鬼魂是什么人吗?”

“……”谢怜道,“战,战场亡灵?”

白无相道:“是的。但同时,他也是这世上,你最后一个信徒。现在,没了。”

……信徒?

他在这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信徒?

好半晌,谢怜才终于能说出几个字了。  他艰难地道:“什么,叫,没了?”

白无相悠悠地道:“魂飞魄散了。”

谢怜有点不能接受地道:“怎么就魂飞魄散了?!”

白无相道:“因为他代替你被诅咒,你召回来的亡灵,把他吃得渣都不剩了。”

“……”

被他召回来的亡灵?

代替他被诅咒?!

白无相又道:“啊,对了,你不是第一次见到他。”

谢怜愣愣看他。白无相饶有兴趣地道:“这个鬼魂似乎一直跟着你。原先我只是看它怨念颇深,便把它抓起来问了一下。谁知道,结果有趣的很。中元节,花灯夜,鬼火魂。还记得吗?”

谢怜喃喃道:“中元节?花灯夜?鬼火魂?” 

白无相慢条斯理地提示道:“这个鬼魂,生前,是你麾下的士兵,死后,是追随你的亡灵。因你战死,因你百剑穿心化为厉鬼,又因你发动人面疫魂消魄死。”

谢怜好像又模模糊糊记起来一些什么。

可是,他连这个信徒的脸都没有看到,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又能真的记起来什么、记起来多少呢?

“也许在这里,真的还有殿下的信徒在供奉着您呢……”

是的。有的。

而且,是唯一的信徒!

白无相似乎又说了很多别的,但谢怜听得恍惚,都没入耳,直到最后他道:“你这样的神,已经够可悲可笑了。做你的信徒,更是可悲可笑到了极点。”

“……”

前面他嘲讽谢怜,谢怜都没有任何反应,但听这东西自以为是地评价他的信徒可悲、可笑,谢怜却仿佛突然被一剑捅醒,一阵无可抑制的暴怒。

他冲了上去,却被一招擒下,白无相冷声道:“你这样是赢不了我的,要我说几次你才会认清事实?”  谢怜也根本没想要赢他,赢不了也无所谓,他只想暴打这个东西,怒道:“你懂什么!你凭什么嘲笑他?!”

那是这个世上他唯一的信徒了啊!

——

于是,谢怜硬着头皮,把两只手僵硬地放在了花城肩上,定定片刻,猛地蹭上去,亲了他脸颊一下。

亲完之后,他做贼心虚地回头看看,没人,这才放心。谁知,下一刻,腰身一紧,却是花城搂住了他,眯了眯眼,道:“哥哥,你是不是太敷衍我了?”

他语气里是半真半假的不满,令人略感危险,谢怜一惊,忙道:“没有啊!”

花城道:“是吗?你找我借法力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难道不借法力了,我就只能得到这样的道别么?”

“……”

这么一想,谢怜觉得,好像是挺没诚意的。须臾,小声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道完歉,他居然真的越想越觉得看起来像是那个意思,心中警铃大作,生怕花城真的误会,没等他回应,二话不说,身体力行,跳起来就抱着花城的脖子又猛地蹭了上去。这一次,扎扎实实亲到了花城想要的地方。

谁知,好死不死,师青玄的声音忽然传来:“太子殿下,我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你们道个别也不用让我走啊?我就是……太子殿下?这么快就走了?”

谢怜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

谢怜心道,恐怕他说的是真的。自己是赢不了的。

可是,就算赢不了,也一定要战!

花城却忽然道:“不。殿下,赢得了。”

谢怜一怔,望向他。花城也凝视着他,道:“赢得了。你比他强。”

他那只眼睛亮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笃定地道:“信我。他是错的,你才是对的。你比他强。你比他厉害得多!”

君吾发出低低的笑声,或许是觉得花城的话天真可笑,又或许是因为被他翻覆于鼓掌之中的力量而快意。

千万信徒的信仰之力,都在他一人手里!

花城却抓住他的肩,道:“那又如何?千万愚人罢了,全都是废物!而你,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

一个人就够了?

谢怜还没反应过来,花城便将他拉了过去。

谢怜睁大了眼。

——

那张苍白的笑面和花城此刻的笑脸重叠了一瞬。谢怜心一颤、脚一软,直接就坐在他面前了,喃喃道:“……三郎……是、是你啊!”

花城笑了一声,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那仅剩的一只眼睛凝视着他,道:“殿下,我一直看着你。”

谢怜还是只能说一个字:“你……你……”

他终于明白,过往花城状似无意对他说过的许多话都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如此。他从没想过,原来无名,就是花城!

他全都知道的。他全都看到了。他一直都在!

突然之间,千般滋味、万般言语齐齐涌上心头。感激有之、惭愧有之、痛心有之,狂喜有之,更深一步、无药可救的恋慕有之。

谢怜的胸口被撑得快要爆炸,一个字的表述也挤不出来,只能猛地扑了上去,喊道:“三郎!”

他好像只会说这个词了,又喊了一声:“三郎!”

花城被他扑倒,和他一起坐在地上,搂住谢怜,哈哈大笑。原先的恐惧担忧一扫而光,谢怜紧紧环住他脖子,笑着笑着,想掉眼泪。

——

花城微微叹了一口气,伸出双臂,再次将他搂入怀中,道:“殿下,我一直看着你。”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比方才更柔声了。谢怜抓紧他胸口的红衣,,茫然道:“我知道,我知道啊。可是……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花城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他凌乱的发丝,道:“殿下,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离开这个世界吗?”

谢怜不能明白为什么花城到现在还如此镇定,急得都发抖了,但六神无主中,还是有些傻乎乎地问道:“为什么啊?”

花城低声道:“因为我有一个心爱之人还在这世上。”

听到这句,谢怜微微一愣。

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

花城继续道:“我的心上人,是个勇敢的金枝玉叶的贵人。他救过我的命,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仰望着他。但我更想追上他,为他成为更好更强的人。虽然,他可能都不太记得我,我们甚至没有说过几句话。我想保护他。”

他凝望着谢怜,道:“如果你的梦想,是拯救苍生,那我的梦想,便唯你一人。”

“……”

谢怜凭着记忆,颤声问道:“……可是……那样的话,你会,不得安息的……?”

花城答道:“我愿永不安息。”

刹那间,谢怜的呼吸都在此刻停止了。恍惚听到两个声音在一问一答。

“如果你心爱之人知道你为了自己无法安息,恐怕会烦恼歉疚吧。”

“那我不让他知道我为什么不走就好了。”

“见得多了,总会知道的。”

“那也不让他发现我在保护他就好了。”

那团鬼火。花灯夜里被他用几个钱买下的弱小鬼火。寒冷的冬夜里想把他从乱坟里拉起来的鬼火。在白无相面前拦住他不让他靠近危险的鬼火。在百剑穿心时代替他惨叫出来的鬼火!

花城淡声道:“殿下,我了解你的全部。“你的勇敢,你的绝望;你的善良,你的痛苦;你的怨恨,你的憎恶;你的聪明,你的愚蠢。

“如果可以,我愿意你把我当成踏脚石,过河拆的桥,向上爬要踩的尸骨,活该千刀万剐的罪人。但我知道你不会。”

他一边说着,衣上枫红一边黯淡下去。

谢怜双手哆哆嗦嗦地抓住他,还是没有停止给他输送法力,也没能阻止花城身影的逐渐淡化。

他双眼都模糊了,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道:“……好了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了……但是、但是你不要这样好吗三郎。我……我还借了你好多法力没有还。还有,刚才的话其实我还没说完,还剩很多。好多年没人听我说话了,你会留下来的吧?你真的……不要这样。我受不了,三郎。我真的受不了。两次,已经两次了!我不想再有第三次了啊!!!”

花城已经为他从这世上消失两次了!

花城却道:“为你战死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

这一句,犹如致命一击,谢怜眼中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道:“你说过你不会离开的。”

花城却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谢怜深深埋下头去,胸口喉咙剧痛,不能言语。

随即,便听花城在他上方道:“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闻言,谢怜猛地抬头。

花城对他道:“我会回来的。殿下,信我。”

虽然语音坚定,他苍白的脸庞却也开始褪色、透明了。谢怜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这张脸,手指尖却穿透了过去。他一愣,再抬头。

花城的目光温柔而炽烈,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满是爱恋,默默凝望着他,似乎说了一句话,但没有声音。谢怜不肯死心,伸出双手,拥抱向他,想要听清。

可他还没用力,被他抱住、也抱住了他的人便消失了。    在他面前,花城瞬间破碎成千只银蝶,化为了一阵拥不了、握不住的绚烂星风。

谢怜的双手抱了个空,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一动不动。他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不能动,跪坐在如梦似幻的蝶阵中,睁大了眼睛。

漫天莹光闪烁,蝶翼闪闪,如同八百年后他们第一次重逢那般。

一只银蝶幽幽飞过,在他手背、面颊、额心等地一一点过,眷恋不已,仿佛在低诉别语。谢怜呆呆地伸出手,让它栖息在自己手上。

那银蝶似乎欣喜不已,拍拍蝶翼,果然为他停留。但也不能长久,不一会儿,它就随风散去了。

可是,它停留过的地方,谢怜的第三指上,那道红线,明艳依旧。

——

君怜花兮我怜君兮。

——

人们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离去。

——

 可能一个人如果一直吃的都是苦的,就会习惯苦味了。可突然有一天,有人给了他一口甜的,他想起了甜是什么样的滋味,再去吃苦的,就要皱起脸了。

——

大家都很好。只是,不是他在等的那个人。

——

花城等了他八百多年,他便是等再花城八百年又如何?

哪怕是一千年、一万年,他也会一直等、一直等。

——

上元佳节,神武大街。惊鸿一瞥,百世沦陷。

谢怜面带微笑,心道,最终沦陷了的,不是一个人呀。

——

那光是灯。

如千万游鱼过江海,无数盏明灯缓缓从山顶上升了起来。

它们在黑夜之中闪闪发亮,熠熠生辉。如浮空的灵魂,最瑰丽的梦,壮美至极,照亮了他的前路。

谢怜见过这幅场景,再一次见到它,呼吸和心跳都要停止了。峰回路转,车轮一弯,谢怜看到了那座他搭建的小破屋。

有人!

歪歪扭扭的小屋前站着一个红衣人,身形颀长,腰悬一把银色弯刀,背对这边,正托起手里的最后一盏长明灯,送它悠悠飞天。

谢怜僵坐着,怀疑自己还在梦里,或者这是幻觉。但随着车轮转动,越来越近,那人转过了身,他看的也越来越清楚。

随夜长升的三千明灯前,那人回头望他,衣红胜枫,肤白若雪,俊美不可逼视的眉宇间,依旧是一段狂情野气,不灭反骄。虽然戴着一只黑色眼罩,那一只明亮如星的眸子,却是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谢怜。

谢怜滚了下来。

没有一句话。两人都朝对方走去。

一步,一步,越走越快,然后,奔跑了起来。

人向前跑,泪水落在身后,留于原地。谢怜心道,他相信的。

相信这个人,会一次又一次地为他而死,再一次又一次地为他而生。就算坠入了地狱,也会为了他的“相信”而冲破无间。

上一次他们奔向彼此,花了八百年。

这一次,即将拥抱在下一个瞬间。

——

本来想着只选一些句子而已的……

一看到原文又忍不住全都截下来了……

还有点在后面一章(我怕字数不过审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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