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浇淋,顾拙言站在花洒下冲洗半分钟,抹把脸睁开了眼睛。他盯着墙壁上的方格瓷砖,想起来分班考试前打回去,与顾士伯简短的几句对话。
当时顾士伯对他说,只要他不再胡闹,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
当时他还计划,追求一个人,和对方谈恋爱,以此报复他爸妈。可现在,他的确追求了,人家也对他有意思了,但他心里却无丝毫得逞的快感。
犹如吃着垃圾食品曝光性取向一样,他此刻洗着澡改变原本的计划,什么气不气的,搞那些哪有和庄凡心搞对象有意义?
顾拙言满掌的泡沫,想到庄凡心,一边搓洗一边忍不住笑起来。
桥与多大人了还跟个情窦初开的大小伙儿似的……好像就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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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凡心很菜,从不敢主动挑衅别人,属于“敌追我跑,敌打我跪”的玩家阶层,最憧憬的就是能狠狠打一回对手,而唯一的实现方式就是找个强大的队友,沾沾人家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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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拙言刚听完哪个名校的课程,正关电脑,随手点开群消息瞅了一眼,是体委发的照片。照片中庄凡心坐在课桌后,略微迷茫地看向镜头,头发柔顺,刘海儿上别着一枚小熊发卡。
抓拍,所以可爱得特别天然。
顾拙言点开图片,根本控制不住按下保存的手。
他翻了翻之前的聊天记录,发现男生们约好玩游戏,庄凡心还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喊等等他。他好几天没登录过,本来觉得手游意思不大,此刻却违心地打开了。
一上线,顾拙言看见庄凡心的头像亮着,正无所事事。
庄凡心刚做完任务,之前被班长一个大招弄死,实属可怜,齐楠决定带他升升级。他屁颠屁颠地跟着人家,没升几级呢,齐楠让他发一下英语选择题的答案。
“……”庄凡心也不傻,“你先带我打一局。”
刚发送完,系统提示“GZY”邀请“今天也很烦心”组队,庄凡心不想拖后腿被鄙视,直接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顾拙言一愣,他被那只小菜鸡拒绝了?啊?
转念又体贴地想,是不是庄凡心生命值不够,于是去商店买了五个能量包,一键赠送。既然拒绝组队,怎么好意思收礼物,庄凡心又点了拒绝。
顾拙言更体贴地想,看来对方不喜欢作战,只想休闲地自己玩儿。他刚自我安慰完,“今天也很烦心”进入战斗模式,再一瞧,队友是“齐木楠雄”。
原来是不想和他玩儿。
顾拙言还没受过这种冷落,耐着性子等战斗结束,向齐楠宣战。齐楠带着庄凡心,二对一,死得比较安详。
画面一片沉默,齐木楠雄先开口:“兄弟,你想要啥?”
GZY:“你队友。”
齐木楠雄:“那也不用杀我啊?你早点讲,我把他送给你还赠金币啊!”
“今天也很烦心”杵在原地,丧失话语权,从自由的菜鸡变成俘虏型菜鸡。庄凡心蜷在被窝里锤床,他咋这么惨?感觉玩游戏还不如写作业快乐?
“今天也很烦心”被“GZY”领走后,又双双陷入沉默,僵持一会儿,顾拙言说:“接受能量包。”
命令似的,庄凡心点击接受,满血复活,还很有俘虏意识地讲礼貌:“谢谢主人。”
顾拙言心里咯噔一下,主人什么的,就很情趣啊……他缓了好半天,问:“刚才为什么拒绝组队?”
庄凡心答:“你之前叫我先提升自己,不要高攀。”
好像的确说过,顾拙言改口:“我逗你的,你是菜鸡我也不嫌弃你。”
这话听来完全没有安慰效果,庄凡心揉揉眼,一点多了,明早还要去画室上课。他选择睡觉,回复道:“改天吧,我要下线了。”
顾拙言再三被拒绝,暗自猜道,庄凡心是不是生气了?
除却假意追求,他在现实中甚少哄人,遑论游戏里。关掉对话框,他罕见地无措片刻,然后点开商店。
庄凡心正要退出之际,页面爆发大片的桃心和花瓣,粉红色几乎逼出屏幕。他曾经买过,这叫“给你我的心”和“给你我的爱”。
等桃心和花瓣落尽,顾拙言发来:“晚安。”
庄凡心压着枕头出神,悄么的,脸也莫名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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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凡心在画布上涂抹一笔,抬头对上顾拙言看他的眼神,于是轻轻一笑,敛目画上片刻,再抬头时,发觉顾拙言依旧望向这边。
几个来回后,他确定顾拙言在盯着他看。
庄凡心捏紧笔杆,接下来的笔画却有些失了力道,他停下,犹犹豫豫地回望过去。薄纱窗帘遮蔽不住正午的阳光,朦胧的浅金色透下来,笼罩在顾拙言的双肩。
顾拙言放松地倚着一边扶手,手上握着试卷,一双长腿许是屈得酸麻,朝前伸出一截。他的嘴角没有扬起丝毫,但望着庄凡心的眼睛中藏着几分笑意。
到休息时间了,大家伸伸懒腰,商量着中午吃点什么,庄凡心仍端着调色盘,等其他人陆续离开,房间只剩他和顾拙言两个。
庄凡心仿似梦醒,搁下手头的物件儿,解下围裙,然后踱至小沙发跟前。他莫名忸怩,没话找话:“累不累?”
“有点。”顾拙言递上卷子,“判好了。”
庄凡心捏住另一头,顾拙言却没松手,逗趣似的和他拉扯一下。他终于忍不住问:“你刚才为什么看我?”
顾拙言理直气壮:“别人我又不认识。”
这话叫人无法反驳,突然顾拙言一用力拽着庄凡心挪近半步,近到蹭住彼此的膝盖。他仰起脸看着庄凡心:“那你为什么看我?”
不看怎么画,庄凡心却低着头,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
顾拙言也不逼问,他忽然想起一首老歌里的词——静默亦似歌,那感觉像诗,甜蜜是眼中的痴痴意。
也许这是未来做梦也会记起的一串好日子。
桥与最后一句什么东西你在暗示什么你在铺垫什么别告诉我是be我警告你赶紧撤回(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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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开始,厅内仅有大荧幕散发出亮光,偶尔有一点小孩儿的咋呼声。庄凡心既喜欢看电影,又喜欢吃薯片,此刻整个人洋溢着幸福。而顾拙言生来就不喜欢看电影,无论什么题材,儿时顾士伯和薛曼姿带他去影院看,他往往跑出去待着。
十分钟后,顾拙言的目光移到前面人的头顶,感觉有点秃。
又过去十分钟,他一整天没休息过的身体涌起疲惫,电影再催化一番,于是闭上眼开始睡觉。
庄凡心的余光注意到顾拙言的状态,待人睡熟,他探手过去托住顾拙言的下巴,轻轻将顾拙言的头拢向自己,并提供一边肩膀。
顾拙言靠着庄凡心的肩头睡觉,呼吸均匀,比白雪公主被王子吻醒之前还安然。庄凡心却有点累,为补充体力,拿来顾拙言那份爆米花开吃。
一直一直,电影情节层层推进。
随着影片进入高 潮,厅内的小孩儿激动地尖叫起来。顾拙言被吵醒,闭着眼睛微微动弹一下,惺忪片刻后,他慢慢睁开了双眼。
庄凡心小声问:“醒了?”
顾拙言仍靠着,额头蹭着对方的脖颈,耍无赖地说:“你怎么吃我的爆米花?”
庄凡心刚拿一颗,闻言蜷起手:“又没吃完……”
顾拙言伸手过去,小半桶的爆米花他不碰,探指在庄凡心的手心里一勾,将那一颗被捂热的抢走。吃进嘴里,他装蒜道:“不好意思,不小心把你的抢了。”
他把人家的肩头枕得又酸又热,头发丝扎得人家皮肤痒痒,偏偏还为一桶爆米花纠缠,这时又扮良心发现,说:“我还你一个吧。”
庄凡心没明白,只感觉到顾拙言又伸手过来,往他手心塞了一小颗什么。他在昏暗的光线下检查,是小纸团,展开是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
“什么意思?”
顾拙言表明态度:“不存,不要。”
庄凡心微怔:“为什么?”
顾拙言冲着那耳边,低声说:“已经看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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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料者总是气定神闲, 而猝不及防的接收者多半发懵,从而产生大量的心理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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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顾拙言上楼写作业,行云流水地写到一半,顾宝言敲开书房的门,发送一起写作业的请求。
顾拙言把桌面扫出一半空白,说:“保持安静,不然就出去。”
顾宝言抱着书本跑进来,德牧也进来卧在顾拙言的椅子下,一大一小一狗,气氛温馨,根本没人惦记许久未见的亲生父母。
小学生先做完功课,顾宝言捧着脸发呆,瞥见桌角有一个崭新的本子,便打开本子又写了起来。
顾拙言始终专注于面前的电脑和手上的纸笔,月末有竞赛,他在刷题,现在不到下午六点,晚上十一点之前他都不会分神停下。
不幸的是顾宝言没忍住,忽然发出一声莫名的娇笑。
顾拙言没抬眼,说:“带邦德出去玩儿。”
“对不起。”顾宝言道歉,临走说,“哥,我刚才写了一篇日记。” 顾拙言没理会,刷拉又写满一张,顾宝言渴望得到一丝关注,主动问:“哥,你想看我的日记吗?”
顾拙言说:“不想。”
他伸手拿桌角的新笔记本,看清本子在顾宝言手上,登时明白了:“你写日记用我的本儿干什么?你专门写给我看的?”
顾宝言以为顾拙言想看了,赶忙递过去。这是新买的笔记本,还没用,顾拙言一把抄起来,神情不虞地翻开封皮,一眼就看到第一句话。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叫庄凡心。
“你他……”顾拙言差点飙脏话,但又情不自禁地继续阅读——小庄哥哥特别完美,他是第一个送我鲜花的男生,是第一个带我烫发的男生,是第一个陪我看电影的男生。
还会用排比句,顾拙言说:“小姑娘,那几盆花是他送给你和我作见面礼的,烫发和看电影的时候我也在场,你怎么写的好像就你们俩?”
说着看到下一句——当时没有哥哥就更好了。
顾拙言心情错杂,顾士伯和薛曼姿当时没生二胎就更好了。
一段小女生日记,顾拙言希望阅后即焚,即使不焚,也不能保存在他的本子上碍眼。没等顾宝言开口要,他刺啦撕下了这一页,可惜没撕干净,留下单薄的窄窄一条。
恰好是第一行总起,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叫庄凡心。
顾拙言盯着幼稚的方块字,揪住一点,却迟迟下不去手,他佯装慈悲:“算了,这一条留着吧,给你也留点念想。”
顾宝言问:“那本子能送我吗?”
顾拙言道:“做什么梦。”
——
庄凡心憋不住了:“你看上谁啦?”
顾拙言抿起嘴唇忍笑,他回看那人一眼,然后操着非诚勿扰的腔调说:“关你什么事儿啊。”
“……我不是关心你嘛。”庄凡心一窘,“我还不想知道呢。”
桥与giao人家xql的趣味咱不懂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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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教室逐渐走空,顾拙言留下来打扫,第二遍拖地时庄凡心拿着笤帚回来了,洗洗手等着一起回家。
灯关掉一半,周遭不那么亮了,庄凡心关好窗户立在最后,顺手帮顾拙言整理好书包。顾拙言拖完地走来,洗干净的手很潮湿,用指尖刮了一下庄凡心的脸蛋儿。
就一下,飞快。
庄凡心有点懵,懵到一整天的自恋得意都飘散,甚至涌来一股彷徨:“顾拙言,你喜欢人家,那人家喜欢你吗?”
顾拙言说:“不知道啊。”
庄凡心莫名结巴:“要、要是对方不喜欢你呢?”
顾拙言拎上书包,暗道高兴一整天,终于想起来试探试探他了?他没答,搂着庄凡心的肩膀放学离开,关灯锁门,双双踏进空无一人的走廊。
他这才玩世不恭地说:“我好好追他呗。”
桥与妈妈呜呜呜这是个顾撩撩呜呜呜
桥与不愧是耽美第一大姓
桥与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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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磨蹭会儿,拿着笤帚下去顺便打扫,教学楼外没什么人,安静得只有夜晚的风声。走近小角落,夜风吹来,似乎带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儿。
庄凡心随之一振,猛吸着气走过去,逐渐看清几点燃烟的火星,数了数,一共五点,也就是此刻有五个人在抽烟。
他的脚步惊动对方,有一点火星晃了晃。无监控、无灯光,黑黢黢之下两方无声地对峙。片刻后,对方一人问:“谁啊?”
庄凡心答:“搞卫生的。”
那边大概很无所谓,说:“搞吧。”
庄凡心握着笤帚扫过去,默默掂量要如何开口,然而没等他想好,对方忽然问:“墙上的标语是你贴的?”
“……是我。”庄凡心承认,既然承认了,索性切入正题,“你们可不可以别在这儿抽烟?”
对面笑声起伏:“这块地的产权归你啊?”
庄凡心搬出上级领导:“冯主任不允许抽烟,万一被他抓住怎么办?”
这话听着还挺为对方着想的,一人说:“那你就别操心了,老冯要抓就抓,谁他妈怵他啊。”
庄凡心的逻辑能力很强:“既然不怵老冯,就不必躲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抽了,我觉得操场不错,宽敞,明亮,还能比比谁的烟头扔得远。”
对方听出这话里的讽刺,语气一凶:“你哪位啊?”
“我是三班的。”庄凡心回答得不卑不亢,意思是不怕你们七八班的学生,躲起来抽个烟就自以为很厉害,吸进去吐出来谁不会。
他可是有别人没有的非主流文身呢,于是没忍住:“幼稚。”
说完,五点火星相继掉在地上,被踩灭。庄凡心不无惊讶,他就回呛了几句,这么管用?感觉好菜啊。忽觉迎面一阵风,他的衣领被抓住,然后整个人被举了起来。
庄凡心双脚离地,被举了起来!
啪,他吓得笤帚掉了,咚,他被砸到了墙上。
庄凡心一声闷哼,摔在墙根儿有些晕眩,那五个学生心情愉悦地离开,他才发觉对方根本不是七八班的人,估计是练举重的吧?!
庄凡心缓了好久才爬起来,浑身都疼,一路扶着墙回到教室,上课铃早已响过,他一进门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十分震惊,夏维问:“你这是怎么弄的?!”
庄凡心叙述前因后果,但当时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夏维生气道:“明天不要去搞卫生了,冯主任有意见就来找我。”
庄凡心一脸委屈,只是不搞卫生啊……他明天都不想来上学了。
此事目前无解,齐楠陪庄凡心去医务室,但校医已经下班锁门,连个创可贴都没摸着。后半节课庄凡心趴在桌上休息,他的眼下擦破一块,一边肩膀被撞得生疼,手臂和膝盖也擦伤了。
齐楠恨道:“我应该和你一起巡逻!”
庄凡心说:“那我们就难兄难弟了。”
齐楠道:“话说我运气好好哦,那次嗦粉逃过一劫,这次轮流巡逻又逃过一劫。”
庄凡心想哭,盯着卷子一直枯坐到放学,铃声响起的同时手机振动一下,是顾拙言发来:“帮我拿一下今天的作业。”
他回:“好。”
顾拙言又发来:“昨天的螃蟹挺好吃,今天姥爷烤了披萨,给你拿一张。”
“好。”
大概过去两三分钟,手机再没动静,庄凡心认为对话就此结束,正要收起来时,顾拙言的第三条发来:“怎么了,跟我说。”
庄凡心抿抿嘴,仿佛找到靠山一般:“我好倒霉呀><。”
桥与靠小媳妇被人欺负了受委屈找顾大神哭诉
——
人在生病受伤时会更加敏感脆弱,身旁一空,庄凡心顿时觉得被如潮的孤独包围,他拉一下顾拙言的衣服,讷讷地说:“我不想自己待着。”
顾拙言停在床边心跳忽快,问:“那你想……”
庄凡心仰着脸:“要是谁能陪陪我就好了。”
暗示到这种程度,还可怜巴巴地挂着彩,顾拙言心软地想,就是求他入赘一晚上也可以考虑。他温柔答应:“好,那我——”
庄凡心高兴道:“那你把邦德牵来,我明天早上就还你!”
顾拙言怀疑自己的耳朵,邦德?要的是那条傻狗?
真他妈太无语了,狗会说话还是会照顾?狗懂个屁!顾拙言的温柔烟消云散,面色犹如蒙着一层黑龙江漠河的冰凌碴子,他回家把狗牵来,路上大概踹了德牧73648263脚吧。
庄凡心这下开心了,在床上抱着德牧看电影,他吃薯片狗吃饼干,快活似神仙。
——
体委只好缩略一下:“我刚才去器材室还球,碰见俩人,听见他们说昨天和谁谁谁,反正就是还有几个人,他们在小角落抽烟。”
“就是他们!五个人!”庄凡心急道,“然后呢,他们还说什么?”
“他们还说遇见个小白痴,让他们去操场抽,特别欠揍。”体委停顿一下,趁机吃了口蛋糕,“小白痴,是你吗?”
吃完戚风保证气疯,庄凡心气得说不上话,不是他还能是谁?!体委吸吸鼻子:“那人说本来想揍一顿,但拎起来好轻,有点于心不忍,所以只轻轻地朝墙上摔了一下。”
大伙儿惊呆,轻轻?轻轻地?!
班长已经控制不住暴脾气:“你就说他们是哪个班的!”
体委说:“篮球一队。”
班长的暴脾气马上得到控制,篮球一队是高三生,基本只训练不上课,参加省级比赛拿成绩后会被体院直接录取。一帮人五大三粗热衷违纪,学校看在比赛拿奖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烟头估计是上午训练前和晚上训练结束去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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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拙言只揣着手机钱包,到小路口打一辆出租车走了。晚高峰,四十分钟后抵达天中门口,天色洇着墨似的。
这会儿第一节晚自习刚开始,校园里很安静,顾拙言慢悠悠走向理科楼,到侧面拐进小角落里。地上有未清扫的落叶,看来庄凡心很听话,今天没来过这里。
大概十分钟后,结束训练的一队男生离开体育馆,五个人带着一身汗去老地方抽烟。到那犄角旮旯点着烟,同时也看见顾拙言的身影,有一人出声:“谁啊?”
天还没黑透,顾拙言揣兜站着:“搞卫生的。”
“又是搞卫生的?几个人乐了,踱进去,“昨天那小白痴怎么不来了,你们还一人一天轮着班呢?”
顾拙言朝外走,和对方擦肩而过,快走出去时转身停下,相当于挡住了出口。他掏出手机和钱包搁楼梯上,说:“昨天那个不太行,连烟头都扫不干净,所以今天我来了。”
这种时候话不必讲得很明白,彼此的气场能清楚感受到是敌是友,五个人听懂了,猛吸两口把烟扔下,用力踩灭了。
顾拙言不紧不慢地摘下手表,好像一名讲究的绅士。
理科楼内,庄凡心专心致志地赏析完一首古诗词,摸出手机有条顾拙言二十分钟前发来的短信一一今天接你放学。
他悄悄一笑,忽然听见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尖叫。
桥与来了来了顾大神帮老婆找场子报仇来了嘿嘿嘿前排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