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些形状不一的碎片，梓歆缓缓伸手拿起其中一个，两指捏着瓷片的一角，清冷的眼紧盯着手上看着瓷片，仔细打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梓歆的眼神忽然的地飘到了旁边夏末身上，视线缓缓下移，停在了他左脚的靴子上面。
白色的靴子上有着用彩色丝线绣的花边，素雅又不失单调，很是好看。
看着那花边装饰，梓歆的眸光却是一沉。
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后者轻轻将脚往后缩了缩，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朝窗旁走去。
梓歆目光微闪，将碎片重新放回面前的桌子上，抬头看着洛菲菲，说道：“菲菲你先出看一下那个婢女，她应该是最先发现柳小姐被杀的人。”
说着，梓歆抬步走近洛菲菲，拉着她的手臂，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另外，告诉墨染，犯人不是采花贼，我们的被这厮给坑了，告诉墨染，叫他马上找人过来。”
“啊？”
听了梓歆的这话，洛菲菲心下一跳，惊慌的瞪大了眼睛。
见她这幅表情，梓歆不禁有些着急，抓着她的肩膀，强行将她的身子转向木门的方向，随后推搡了一下，道：“啊什么，快去！”
被她突然一推，洛菲菲身子控制不住的踉跄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及时稳住了身子。
这时她才意识到梓歆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眉头微皱，脚下不敢迟疑的朝着外间走去。
见她出去了，梓歆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舒了口气。
转身看了一眼站在窗旁的夏末，梓歆语调淡淡的开口，抬手一边摘下手上带着的手套，一边说道：“就是你吧？”
梓歆的声音很轻，但是却不是那种虚弱无力，轻扬，却听的清清楚楚。
夏末侧身站在窗旁，眼睛看向窗外，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那颗梨树上，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光亮，似是在回想着什么一般。
她的梓歆的问话，他撑在窗台上的手，指尖微微一颤，眼中的光芒随即消失，恢复平静。
眨了眨眼皮，夏末回过头，如墨般漆黑的眼睛，困惑的看着梓歆，问道：“什么？”
梓歆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将摘下来的手套，叠放在一起，收进宽大的袖子里。
之后，双手背于身后，抬步走到，在他面前停住脚步。
窗户半开着，时不时有微风吹过，撩起她青黑的发丝，梓歆负手而立，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
半饷，她回过头，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在装了，柳小姐是你杀得吧？”
这话，与其说是疑问句，却更像肯定句。
闻言夏末一怔，不自觉的睁大双眼问道：“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像是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脚上穿的靴子，难道是刚才？
墨色的眼睛忽而染上了煞气，眼底充血，微微泛红。
夏末再次抬起脸时，已是一副凶恶的表情，早已没了先前的天真可爱的模样。
墨色的眼眸紧盯着她，夏末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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