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的棉被下,二人的鼻息相抵着交织,沉沉入睡。
王一博从未在黑暗中睡得如此踏实过。感觉身边靠着那个人,整个人就放松了。
至于那个秘密,那个答案......也永远不可能说出口。
就这么着吧。
他不知道自己能憋多久,因为这个秘密带来的一切后果,是未知。
是令之无法估计、不可承受的。
他的恐惧。他的害怕。
他心忧一切不可估量的事会超脱原本的运行轨道,滑向另一极端。
......坠入无尽深渊,万劫不复。
就现在这样,就好了。
·
王一博睡到一睁眼天亮,下意识地往身边一模。
......凉的。
他有些烦躁地拧了拧眉心,脑子还有点蒙。
眼眶里突然映入一个身影,双手捧着瓷碗,上面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一瞬间心就暖了。像是被泡在热水里,温热之余,却带了点胀胀的难受。
肖战清浅地展唇:“醒了?刚好,我起得早,去给你弄了点早饭。你快些去洗漱,好趁热吃。”
王一博一言不发地下了床,走到肖战面前......伸臂抱住了他。
下巴尖窝在颈脖处,蹭得肖战痒酥酥的。
肖战拿着碗无处安放的手:“......”
王一博抱了一会就松开了,肖战也什么都没说,只催他赶紧洗漱。
饭后,到影棚,二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清晨那个格外暧昧的拥抱。
这种欲说还休的气氛......仿佛都已经习惯了。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谁都没有再进一步。
“冰导早。”
“嘿!早啊,冰导。”
“早......”
彼此起伏地日常招呼,人陆陆续续地都到齐了。
时光这东西真是奇怪,转眼拍摄已进行了大半。从清爽的初夏到现在的炎炎夏日。
罗冰:“今天拍的可谓是魔道祖师里的重头戏一一屠戮玄武洞。大家伙儿都好好准备一下啊!”
众人应和着,各自忙开了。
拍摄敞篷是很早前便已搭建好的,毕竟是最宏大的一场重头打戏。众人与屠戮玄武厮杀皆逃离后,镜头切换至肖战与王一博的洞中独处。
肖战抹去王一博腿上的灰尘与血沫:“有绳带子没有?哎,你抹额不错,来来,摘下来。”
猝不及防地被摘下抹额,王一博瞬间瞪大了眼眸:“你……!”
肖战飞速地用抹额在他的伤上打结,眼角挑起来瞪他时,竟是不经意带了许些委屈与调戏:“我什么我呀?这个时候就别计较这个了。就算你再喜欢这条抹额,它也没有你的腿重要是不是?”
王一博闭了嘴,瞌眸背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唇色苍白,虚弱得仿佛连微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让人一见不由得心生怜。
虽知这是由妆容和演技表现出来的景象,肖战还是不由得心里一抽,隐去眼底不自觉的心疼,在怀中摸出一个小香囊。
香囊洒落,里面细零的草药碎花纷纷四散开来。肖战急急推王一博:“蓝湛蓝湛,别睡了,你起来会儿,这儿有个香囊,你也来看看里面有没有能用的草药。”
王一博偏过头,好似并不想搭理他。却耐不过肖战又推又嚷,好声好气地劝着,微微动唇分辨了几味草药。
肖战欣喜:“想不到这个小丫头的香囊派上了大用场,回去可得好好感谢她。”
听闻,王一博的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面色好像又白了几分,漠然道:“真不是好好骚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