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柏塔同其他孩子一同接受了治疗,她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隐藏着自己情绪,沉默也安静的接受来自他人的摆布。
周围总是有哭声,随着声音在空气中渗透着的,是绝望滋味,她沉默着看着自己手上绑起来的绷带,看了看窗外昏黄的天气,树叶随着风飘落,而树下的人们都像机械一样沉默的工作着。
她说不了话,只是心中盘算着该怎么样离开,先从熟悉地形开始吧……
在卡文迪许家的生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难熬,她们被统一管理,学习贵族礼仪文字和简单的数学,同时也要学习钢琴,舞蹈这类艺术项目。
爱尔柏塔觉得不理解,这并不是培训女仆,但是她无法提出质疑,自然周围的女孩也不敢提出质疑。
她从没法说话的日常中,找到了心中摆烂的尺子……不过多质疑,只找离开的方法,唯一难熬的是每一周的蛇池……
这里的所有孩子,包括爱尔柏塔都觉得痛苦的一项。她总能在幻觉中看到愤怒或者冷漠的母亲,公主,哥哥,以及奥菲斯。
说来遗憾,她小小的前半生似乎进入她的心的人真的很少,以至于梦中永远都是她们,渐渐的,她也有点分不清,爱的人和痛苦的区别了。
这样的感情,同蛇池中的蛇一样让她窒息,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在她心中同爱和蛇扣上了一个沉重的枷锁。
时间在循规蹈矩的生活中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她们的课程越发的沉重,侍女长的戒尺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在她们身上留下数不清的伤口,当然也有额外的情况,那就是从来不会碰她们的脸……
爱尔柏塔心中似乎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她们应该不是侍女,应该是要替代小姐做什么事的。
说到这个小姐,她从来没见过她,却总是听人感叹她和小姐有几分相像。
她想,这就是为什么知道她是个哑巴,侍女长还是让她留下来的原因。
在这样恍惚的日子中,过去了一年……
越演越烈的幻觉折磨让爱尔柏塔有点焦虑了……毒素慎入过多的她有时候能在床上,窗台,以及手上,看到扭曲的蛇。
它们同痛苦一起缠上了她。
侍女长最近每天都会带走两个孩子,只是那些孩子再也没有回来过,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也没人敢问,只是听侍女长说,她们享福去了。
但是也许爱尔柏塔知道那些人真正的去向……
她对血腥味如此的敏感,她知道从侍女长带走孩子的那一天开始,空气中就始终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如今的房间中的孩子只剩下十几个了,月光悄悄的落在窗户的脚下,周围的呼吸声沉稳,躺在床上的爱尔柏塔却睁开了眼睛。
她拿出在上次餐厅藏起来的一把刀,从没有锁死的窗户中翻了出去,窗台对于五六岁的孩子身高的她来说不算低,但是也难不住她出门的脚步。
她照着记忆中的路径,跳到窗台下的花丛中,小小的身影滚动着缓冲落下的冲击力,却也压裂开了身上的鞭伤,皮肤开始渗出鲜红的血。
爱尔柏塔来不及管身上的伤了,她站起身,月光落在这花园中,落在孩子小小的身影上,那一种说不出的魔幻,像是幻觉一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