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扶着刚刚在眼睛上缠好纱布的约瑟夫坐在桌子边上，布偶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
“能自己吃饭吗？”卡尔询问道。
“能。”约瑟夫拿起桌子上摆好的刀叉，用手指摸了摸它们的前端，等卡尔缓过神来拽开他的手，手指已被餐刀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啧。”卡尔拿过刀叉放到一边，换过一双干净的坐到约瑟夫旁边“我喂你。”
约瑟夫点点头，静坐着等卡尔往他嘴里投喂食物，入口的一瞬间，有想要呕出来的冲动，他微微蹙眉但硬是把东西咽了下去。
“好吃吗？”卡尔拿着餐叉微微笑着问道。
“嗯……好吃。”
他依稀记着，那天早上嘴里的面包，和卡尔指尖的奶油香。
即使，他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
“几天了，怎么还没好？照理来说应该要好了的。”卡尔抚摸着约瑟夫眼上的纱布，坐在约瑟夫床边小声嘀咕。
“唔……”约瑟夫翻了个身坐起来，他摸索着走到卫生间，趴在水池上剧烈的呕吐。
吐完后，他抱着肚子蹲在地上，棕色的发丝凌乱的遮住了他的脸。
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机。
对，不可以让卡尔看到的，他不应该……不应该……让他看到……
他慌乱的伸手摸索着要把卫生间的门关上，咯噔一声闷响，像一记锤，敲在他的牛皮纸一般的心上，不仅胸口，连带着心头一阵发闷。
“明明不能吃那些东西，”卡尔掐着门框，看着坐在地上的约瑟夫，掐得他指节泛白。“为什么不告诉我。”
语气不似埋怨而是质问。
约瑟夫抬起头，即使看不见，他也想直视卡尔的眼睛，他伸手，描摹卡尔脸部的轮廓，又拥上他的脖子，但就是倔强的不说话。
有些话，说出来，只会让对方伤心。
但卡尔很聪明，他太聪明了，聪明的可以把一丁点的细节拆解开，加上适当的想象，生动的描绘出对方的心理活动。
“难道我还不够格让你相信我吗？”即使我对你再好“你依旧对我持有怀疑的态度？”
有的话，卡尔只得砸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你不可能去相信任何人。”
可是，你却那么乖，乖巧的在我面前仿佛是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心，就好像，我已经值得了你的信任，让我心中窃喜。
结果一切都是假的？
约瑟夫不肯去碰他的血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有血，你碰吗？或者说，你敢碰吗？”
没缘由的，约瑟夫不想让他伤心，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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