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
晓星尘把薛洋安置在守庄人的宿房里休息,然后到义庄的大堂里,开了一口空棺,把地上稻草拾起来许多,厚厚一层铺满了棺材底,对阿箐道
晓星尘里面那个人受了伤,床让给他了,就委屈你睡这里了。铺了稻草,应该不冷。
阿箐从小流浪,风餐露宿,什么地方没睡过,满不在乎地道
阿菁这有什么委屈的,有地方睡就不错了,不冷的。
晓星尘摸了摸她的头顶,插好拂尘,背好剑,迈出门去了。为安全着想,晓星尘夜猎的时候从不许她跟上。
阿箐钻进棺材里躺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薛洋在隔壁叫她:
薛成美(薛洋)小瞎子,过来!
阿箐钻出个头
阿菁干嘛
薛成美(薛洋)给你糖吃。
阿箐的舌根酸了一阵,似乎很想吃糖,却拒绝道
阿菁不吃。不来!
薛成美(薛洋)你当真不吃?不来是不敢来吗?
阿菁来就来!
阿箐拿起竹竿,敲敲打打地磨蹭到宿房门口,还没开口,忽然一粒小东西迎面飞来。
阿箐不愧是常年装瞎的老手,人又机敏,看到东西飞来,不闪不躲,眼皮都不眨一下,任它砸到自己胸口,怒道:
阿菁你刚刚拿什么砸我!
薛成美(薛洋)薛糖啊,请你吃。忘了你是瞎子,接不住,掉你脚边了。
真地摸索一阵,摸到了一颗糖果。她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咽了咽喉咙,摸起来擦擦就放进嘴里,很是高兴。
薛成美(薛洋)小瞎子,好吃吗?
阿菁我有名字的,我不叫小瞎子。
薛成美(薛洋)你又不告诉我名字,我当然只好这么叫你。
阿菁你听好了,我叫阿箐。再不许你小瞎子、小瞎子的叫我!你这人真怪,浑身是血,这么重的伤,身上还带着糖。
薛成美(薛洋)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个姐姐,她救了我,给了我糖吃,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喜欢吃糖,但是后来那个姐姐走了,我就一直吃不到,看别人吃得嘴馋。所以我总是想,要是有一天我发达了,身上一定每天都带着吃不完的糖。
阿菁那,你说的那个姐姐为什么会走了啊?
阿箐这么一问,薛洋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
薛成美(薛洋)她是世家子弟,我只是一个小流氓,哪里会像我一样自由自在啊!
阿箐也发现了他好像不喜欢提起这个话题
恰好阿箐吃完了她嘴里的那颗,舔舔嘴唇意犹未尽,心中对糖的渴望压过了对这个人的讨厌
阿菁那你还有吗?
薛成美(薛洋)当然有,你过来,我就给你。
阿箐站起身,敲着竹竿朝他走去。谁知,走到半路,薛洋笑容不变,目露诡光,无声无息地从袖中抽出了一把锋芒森寒的长剑。
他将剑尖对准阿箐的方向,只要她再往前多走几步,就会被降灾捅个对穿。可是,只要阿箐稍微迟疑一步,她不是瞎子的事实就会暴露!
阿箐后脑勺传来的真真麻意。然而这小姑娘胆大无比又镇定自若,仍是神色如常地往前摸索着。
果然,剑尖抵到她小腹前约半寸处,薛洋主动撤了手,把降灾收回袖中,拉住阿箐坐下,拿出糖果给了阿箐。
薛成美(薛洋)阿箐,你那个道长哥哥深更半夜的去哪儿了?
阿箐嘎吱嘎吱舔着糖道
阿菁好像是打猎去了。”
薛洋乐道
薛成美(薛洋)什么打猎,是夜猎吧。
阿菁是吗?这两个词不都差不多,有啥区别。就是帮人打鬼打妖怪,还不收钱。
阿箐根本不是不记得,晓星尘说过的话,她记的比谁都清楚。她是故意说错“夜猎”这个词的,而薛洋纠正了她,就等于承认了自己也是修仙之人。薛洋试探不成,却被她反试探了,这小姑娘小小年纪,但是啊,精着呢!
后来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什么波动,薛洋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坏事来,反倒和晓星尘相处的很好,一起去买菜时,晓星尘被卖菜的人看不起,薛洋还偷摸摸的教训了一回。
几人一起修房顶,打趣,讲故事。
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像隐居的感觉。
直到……
薛洋提出和晓星尘一起去夜猎。
薛成美(薛洋)道长,今夜捎上我怎么样?
晓星尘那可不行,你一开口我就笑,我一笑,剑就不稳了。
薛成美(薛洋)那我不说话,我给你背剑,给你打下手,别嫌弃我嘛。
他惯会撒娇卖巧,对年长的人说话就像弟弟一样,而晓星尘在抱山散人门下时似乎带过师妹师弟,自然而然视他为晚辈,又知道他也是同行,欣然同意。
阿箐也偷偷的跟着去了,她就是怕薛洋会做出什么事来伤害晓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