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风,走啊一块出去玩!”
“不了,你自己去吧。”
“凯风,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我,我不吃……你自己吃吧。不用给我。”凯风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匆忙离开。
沙曼懵懵地站在原地。
“什么毛病?”蓝天画从沙曼背后出现,拿走她手里的pokey,“不吃我吃。沙曼,别理他,我和百诺陪你玩。”
“他之前还好好的。”沙曼有些失落,但她相信凯风有自己的打算,也没太放在心上。
可能是共情疲劳了吧,过一会就会好的。
“凯风!一起去视察花朝节的准备工作吧?”
“你先去吧,我过会再去。”凯风合上书,起身准备离开。
“你怎么了?”沙曼敏锐地抓住这一丝裂痕,面前的人欲转身却一僵,“是心情不好吗?不太想说话?”
凯风右手搭在椅背上,微微收力。他背对着早春下午的阳光,面上没有笑意,身前的阴影无限延长。
“我们,没什么话好说了。”
眉目从欢欣到愕然,沙曼裹了裹大衣,眉头一皱,傲气地转身离开。
早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风簌簌地吹着,撕裂着露在大衣外的脸颊。
她讨厌迅速升温又突然降温的天气和关系。
总觉得这样的自己,该去多晒晒太阳。
可是太阳和风一起,我一会儿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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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什么啊?”百诺看着蓝天画送来的干花,吐槽着,“顺序全乱了,数量看着也不对。”
真是服了她了。
百诺从柜子里找出几个玻璃瓶,准备开始分类。
整理完核对一下再去找天画。得快点,趁着那家伙还没来,他一来我什么都别想干了。
好烦……
百诺看着工作台上堆起来的一座座小山,轻叹了口气。
她笑笑。
算啦。
谁知道坚固的冰川下往往是湍急的水流呢。
她还没从沉浸中脱离出来,抬手不小心撞掉了玻璃瓶。
“啊!”
碎裂的声音把她吓了一条,情不自禁叫出声来。
突然,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同时是一句骂娘。
“谁安的石狮子啊?马上给我拆了!”
洛小熠推开门,又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没事吧百诺?什么东西碎了?有没有伤到?你在哪呢?来我这,没事没事!”
一连串的发问,带来片刻的愣怔。
“没,我没事。”
洛小熠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摸索着拖过来椅子,瘫在上面。
“呼……疼死了——你门口那石狮子谁搁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撞上去了!哇塞,我还以为什么呢!我人都懵了……” 洛小熠摘下墨镜,揉着额头,念叨着。
百诺一愣神,心里突然被什么东西给触了一下,痒痒的。
洛小熠感觉自己的脸一双手捧了起来,温热的气息喷洒下来,体温稍低的额头与他相抵。
若即若离的相贴变成亲吻。
意识逐渐迷离,仅剩的触感变成了滚烫的嘴唇。
唇齿间弥漫出一股血味。
从被动化为主动,他抬手覆上她的脖颈。
像上瘾一般,原来是这种感觉。
如果洛小熠是千丈湖水,那百诺就是湖面上隐约的银色光影。
他播撒的广袤爱意,皆是你。
他给她比太阳还广袤的情意,她还他一份比月亮还缠绵的思忆。
仅是毫厘,方可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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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风伏在桌前,胸口疼得整个身体都在痉挛。
原来,一个世界的崩坍,只是短短一句话。
只是,这一片废墟,真的配不上他那颗炙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