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在十月下旬的时候悄然不见踪迹,道路两边的法国梧桐的叶尖儿不知什么时候泛了黄,鹅掌似的叶片还挺着顽固的生命力在枝头随着秋摇晃。日头出来的晚了,天儿也渐渐的凉了起来,被岁月摧残使得墙壁斑驳的小区里更是少了一波早起晨练的人。整个小区在雾蒙蒙的曦光中少了几分生气,尽透出一派凄清惨淡,几乎惨淡出了寂寥之感。
然而,这种破败的安宁感,很快就被警车的红蓝爆闪灯打破了
杨九郎叼着烟倚在老旧的门框上,身边警务同事拉警戒线,保护现场忙里忙外的身影一个接的闪过,似老电影一帧一帧的落在杨九郎眼底。他叹了口气,将烟丢在脚底捻灭了最后一丝火光后,掀开警戒线走了进去。
一个年轻警员看到杨九郎进来,三步并两步凑到他身前,压低了声音道
赵警员哎杨队你可算来了,沈风姐正念叨你呢
话音未落,便听到从两人身后距离一两米的房间里传出来的略带不耐烦的女声
沈风你俩别以为我听不见!
杨九郎拍了拍身边小同事的肩膀,冲声音传来的方向努了努嘴,原本不大的眼睛随着嗓音的压低也逐渐眯成了一条缝
杨九郎小赵,你说,沈姐是不是个顺风耳下凡来了
小赵同学一时没忍住,不小心笑出声
赵警员哥,可真有你的,都说沈风姐是仙女下凡,你可倒好直接晋了个位,成神仙了。”
沈风干嘛呢在外边?!
女神仙第二次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年轻警耸了耸肩,跑去忙自己分内的事情。杨九郎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要面对里间不知道是什么奇怪模样的尸体后,硬着头皮,进了屋
沈风杨大队长这是去哪维持世界和平去了?
揶揄的话从屋内一名黑色长发的女子口中跌落,她起身冲着杨九郎撇了撇嘴角,双手揣进白大褂的衣兜里,一双凤眼里满是不快,又接着说道
沈风说吧,想罚奖金了还是想扣工资了
杨九郎哎!姐,这不是事发地太远了又恰好赶在早高峰嘛,路上堵我就耽误了一会儿。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杨九郎果断认怂。
杨九郎沈法医,我错了
下次还敢
杨九郎惜命的将最后一句话大落在肚子里,冲沈风咧出一个看起来无比灿烂的笑容。
沈风切,你可省省吧。
沈风冲他丢了个白眼
沈风我认识你这么些年,只见过你知错,哪见你改过。
说着又冲房间另个方向招了招手
沈风小磊,别在那杵着了,来,过来
听沈风这么一说,杨九郎才发现房间的角落里还站着个脸生的青年。
青年个头和自己约摸着差不多高,肩宽窄腰将身上的白大褂穿出来了一种高定风衣的高级感。鼻梁上斯斯文文的架了一副金色细边的眼镜,一双狐狸眼藏在镜片后,眼尾狡黠弯起,眸中眼光潋滟似冬日的冷湖,清澈无比。
沈风突然的出声打断了杨九郎对那人的打量。
沈风九郎,这是张云雷;小磊,这是我们刑警队队长,杨九郎。
青年摘了橡胶手套,礼数周全的伸出手来。
张云雷杨队长,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