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戚与。
也好久没见过他了呢。
在英国的三年里,陆戚与来看过她很多次。坐一晚上飞机,在酒店眯两个小时,白天去找她,等到黄昏再坐飞机走。
毕业后,他和朋友合伙开了个工作室,有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却还是会挤出时间来英国。
宁来没办法说服自己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好,因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既然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不如早点说清楚。
第二年春节时,宁来独自卧在公寓里看春晚直播,手机里喜气洋洋的氛围和她身边的安静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活该。
就当新年钟声即将敲响时,她的门铃也“叮咚,叮咚”急促地响起。
“谁呀?”宁来跳下床去开门。
门外,是一身风尘仆仆却笑得灿烂的陆戚与。
“你怎么来了?”宁来愣了愣,还是有点惊喜的。
陆戚与扬起嘴角:“陪你过年啊。”
话音刚落,宁来沙发上的手机里传来春晚钟声敲响的声音,伴随着主持人大声的“新年快乐”。
“小来,新年快乐。”陆戚与笑着说,“还好赶上了。”
“新年快乐。”
宁来讪讪地避开他的视线,把他让进了屋内。
从她身边经过时,她感觉到了陆戚与身上浓浓的凉意。
宁来不禁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袖子,凉凉的,有点潮湿。
“怎么了?”陆戚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
“没事。”宁来松开手,走到一旁,给他倒了杯热水。
“谢啦!”陆戚与接过,温热的玻璃杯放在手里,瞬间驱散了不少寒意。
他来的时候拖了个行李箱,里面装了不少东西。全是宁来爱吃的,家乡的特产占了大多数,还有一小半地方,摆着一件罐装啤酒。
“过年怎么能少的了酒呢!”陆戚与絮絮叨叨地边说边往外拿着东西,“你别喝,我自己喝就行了,我还真挺怕酒后乱性什么的,我可不想对你负责。”
那天晚上,陆戚与的确喝了不少酒,醉成了一滩烂泥。
宁来多少喝了点,但不至于醉的程度。
她费了好大劲把陆戚与从地上搬到床上,给他盖好。陆戚与却幽幽地睁开眼睛,深褐色的眸子里带着醉意,也带着伤感。
“宁来。”他轻轻地叫住转身欲走的宁来,声音沙哑,“我很难过。”
宁来顿了顿,转过身看他,他的眼眶有点红,鼻头也有点红,清爽的短发此时有些凌乱。
陆戚与没说话,翻过身背对着她,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宁来收拾好一堆残局后,去楼下房东那里借宿了一晚上。
第二天她起的很早,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时,意外地发现正在收拾东西的陆戚与。
“现在就走吗?”
“嗯,国内还有一堆事情没有处理。”
他合上行李箱,无奈道。
“几点的飞机?”宁来一边问,一边飞速跑到桌边曲了杯蜂蜜水递给他。
“还有一个半小时。”他接过杯子,三两口便喝完了这小半杯水,“那我走啦!”
宁来点头。
眼看着他拉开门就要出去时,连忙出声叫道:“陆戚与!”
“嗯?”他停下脚步。
“以后……别来了。”宁来小声道,有点底气不足,但是眼神却异常坚定。
虽然昨天晚上打了一晚上腹稿,但真的到了这时候,除了一句“别来了”,其他的她都说不出口。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气氛尴尬地安静下来。
片刻后,陆戚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你管我!”
然后便用力地关上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