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配bgm-《月亮不会奔你而来》—凯瑟猫
别随随便便对一个人动情,他或许教会你一切,下一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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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天空就像是被梵高打翻的染料,晕染成的橘红色情书。暮夏的晚风掺杂了秋的味道,来得慌慌张张,走的措不及防,或许这些遗憾都将会被秋风的温柔所化解。然而一切故事的开头都应从那火烧云开始。
高中晚自习窗外的余晖落日渐晚渐浓,像是藏着心事的人坐在房顶上喝酒,醉了臆想,红了脸庞,成了晚霞。可惜不让带手机,只能用青春来记忆。后来明目张胆的怀恋里,还真没打算让他人走进来。
丁程鑫“别发呆了,给你带了桃汁。”
一瓶刚从学校小卖部的冰柜里拿出来的饮料闯入温之妤的视线,瓶身还带着些许水珠,周围环绕着冷气,刚好与这燥热的温度相匹配。
温之妤“我还以为你见色忘友,有了女票就忘了朋友呢。”
温之妤喝了口桃汁,满意的砸了咂嘴。看着坐在旁边已经开始刷理综试卷的丁程鑫,忍不住打断了他所谓的惬意时光。
丁程鑫“我哪来的女朋友,国家又不配送,我难不成上大街拐一个的?”
丁程鑫皱着眉头瞥了她一眼,手里的笔继续在让人头疼的选项上勾勾画画“再说了,如果我谈了恋爱,就没人这么贴心的给你买桃汁了。”
温之妤“那我还挺幸运的,能让丁校草屈尊给我买饮料,就怕让人误会,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敌。”
温之妤闻言嗤笑了一声,托着下巴打算继续欣赏着窗外的晚霞,只可惜时间过得太快,只剩几粒星子若隐若现。
丁程鑫总是这样,没有蓄意离开的心思,没有藏着掖着的行为,把真诚和温柔留给温之妤一人,比她那些前男友真是好太多了。让人忍不住去幻想跟他谈恋爱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身世是个冷酷无情的东西,有的人生来尊贵,而剩下的人注定卑贱。我们总是觊觎别人的生活,却逃不出自己人生命运的手掌。就像是丁程鑫和温之妤,虽说没有描述的那么夸张,但仍会吸引别人异样的目光。
暮夏的晚风,雨后的彩虹,少年的倒影,一一呈现在满天星河中。在繁星下默默许愿,希望现实会有电影的仁慈,让于十字路口错过的人再度重逢。想象着磁带播放千百遍后,还会有人脸上溢着笑意同你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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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之妤“这周六有空吗,姥姥说要包饺子。”
温之妤收拾完书包,突然想起早上临出门前家里的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这周六一定要让丁程鑫来家里,节假日人多了才热闹。
丁程鑫有啊,中秋节是吧,顺便给姥姥买点月饼去。”
温之妤闻言,笑骂他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一口一声姥姥比自己叫的都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丁程鑫才是亲生的那个。
三个人确实要热闹些许,有点烟火味。要是丁程鑫自己在家,或许连哪天是什么节假日都不会关心,订点外卖,吃点速食,一天就这么胡乱过去了。冷清的房子里,唯一一点有生机的东西还是温之妤送的那盆洋桔梗,被丁程鑫养护的不错。
丁程鑫家庭条件优渥,不过就是性子太冷淡,遗传了他父亲,脾气也倔。初三那年说什么也不肯移民,父母犟不过他,也就随了丁程鑫的意愿。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到偌大的教室快没了人影,透过窗外看到夕阳早已落下山,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皎洁明月。突然想起了班主任让晚自习过后去领团员证,二人才起身向办公室走去。
刚出门口便看到了程洋的身影,他瞥见这个时间点教室就剩丁程鑫和温之妤,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不足为奇“这么晚了,你俩去哪儿?”
“领证,私奔。”他说。
温之妤的愣了一会,遂笑着抬起脚往丁程鑫的小腿上踢了一下。程洋佯装作呕的声音,也就没再管他俩。
是不是句玩笑话,旁人不知道,但她记了很多年。温柔得差点就让人沦陷,沉溺于梦话之中,无法自拔。不在乎真相是真,也不在乎真相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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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鑫来了啊,先看会儿电视,饺子马上就要出锅了!”
老太太听见开门落锁声,马上从厨房里跑出来,脸上溢着慈祥的笑容,系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小之,洗洗冰箱里的水果,然后把菜端去餐厅。”
老太太使唤人的劲还是不减当年,温之妤应了一声便任命的去干活。丁程鑫帮忙把菜端出去后站在一边看着温之妤洗水果,她将洗好的一颗葡萄甩了甩水塞进丁程鑫嘴里,问他甜吗,他点了点头。
温之妤手边的冰镇碳酸饮料硬被丁程鑫换成了常温的牛奶,振振有词的说女孩子喝凉东西对身体不好,什么东西该吃,什么东西不该吃,他倒是记得有理有条。
温之妤“知道了,你好啰嗦。”
表面一副嫌弃的样子,最后还是乖乖的将那杯冷饮推到丁程鑫面前,一口一口的喝着牛奶。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丁程鑫一天一盒酸奶,养了温之妤十几年。
晚饭过后老太太看了会儿电视便进房间休息去了,人过老年可没那个力气和精神跟年轻人折腾,最多还能享二十左右的晚年。老太太可真是比谁都清楚。
站在阳台,在静谧不可说的时光里吹着晚风,看着取代落日的繁星,皓月滞留在长空,夜色黑暗茫茫,惟愿在繁华处淡泊。
丁程鑫“你说月亮会不会和星星互诉心事。”
丁程鑫伸出手,张开五指放置在眼前,月光偷偷从指缝间划过,在他的眼眸中映出了倒影。
温之妤“你好幼稚,还当我小的时候啊。”
温之妤看着丁程鑫,在他收回手侧过脸之前连忙收回了眼神。假装没看见,但余光还是忍不住往他那儿瞥,看过了几千遍。
“要不然呢,那把这十几年的酸奶都还给我?”
“去你的,送出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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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花没等到花期,却迎来了一场暴风雨,折断了根茎,徒留一地淤泥。我们生活在阴沟里,依然有人抬头仰望星空,盼望着美好能够如期而至,一起追赶着日落,坐上通往银河系的列车,去欣赏宇宙级别的浪漫。
你看,这就是觊觎虚拟世界的深情。
温之妤屈膝坐在沙发上,任由丁程鑫给自己擦汗头发,下手没轻没重,不知积攒了多少怒意等待一个合适的时间爆发,每次到最后还是被一桶冷水浇灭。
丁程鑫从医药箱里拆开医用袋,捏着一根棉签棒沾了沾碘酒按在温之妤脸颊处的伤口上,余光瞥见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皱着眉头。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露出心疼的表情。
丁程鑫“你一个小姑娘整天打什么架,我说了这么多遍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温之妤“听见了。”
温之妤敷衍了一句,嫌弃丁程鑫每次都和老婆婆一样在耳边叨叨个不停,又能莫名的打心底了保证丁程鑫也就凶几句,不会对她大吼大叫,一天天啰里啰嗦的。
丁程鑫“就因为喜欢你,所以无微不至,见不得你受委屈。”
丁程鑫话语声越来越小,最后自嘲的笑了一声,似乎又在揶揄温之妤什么都不知道,而自己从头到尾自作多情。
温之妤看着他,不语。时间在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站起来垂眸看着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丁程鑫,推了推他的肩膀。
温之妤“丁程鑫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单纯就是玩了十几年的朋……”
丁程鑫“我没办法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你打架了我给你处理伤口,你喝酒了半夜我送你回家,你吐了我一身我也不会推开你。”
我们希望爱是有回应的,当我们得不到回应会感到难受和痛苦。但有种爱是不需要这些物质或精神上的回应,你开心我就开心。
丁程鑫就是这样。他的底线是她,他的原则是她。他还想告诉她,你回头看一下,我就在身后。
温之妤“没用的,其实我很早就想明白了。你父母恩爱,家庭条件优渥,不愁吃穿不缺冷暖,对未来抱着很大的希望。但是我不行,我无力与命运抗争到底,现在我认命了…”
或许在现实世界那些所谓的深情和专一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反而那些权利和金钱才是硬道理。
温之妤我觉得我们俩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了。
温之妤呜咽着忍着哭腔说出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少年眼中仅剩的一抹光亮被磨得消失殆尽,松开骨节被攥的泛白的手指,踉踉跄跄的瘫坐在沙发上,嘴里的苦涩滑到喉咙逐渐蔓延开来,痛苦不堪。
有人像璀璨的星河,拥抱了每一颗行星,却拥抱不了他爱的人。
其实也没有多么悲痛欲绝,就是把最后的不解之缘道个明白,将那些不清不楚的感情统一坦白。他松开了你,手心的温度逐渐冷下去,从无名指的血管再到心脏,都冷了,有什么感觉可抱怨。
在那之后温之妤每天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丁程鑫,她犹如成为了上班族的一员,每天晚上匆匆忙忙的回家。窗外的风景由黄色再到枯萎,没了生机,这小半年过去了。
后来丁程鑫约温之妤在私下见面是在高二的寒假,在冬天正午的机场。
温之妤“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温之妤陪着丁程鑫候机,双手纠缠着背在身后,指尖被冻得微微泛红,最后从广播音听见了丁程鑫的航班才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
丁程鑫“可能高考结束后吧,有些事我也做不了决定。”
丁程鑫看着小姑娘红着眼尾一言不发,伸手将其抱在怀里,像是给自己,也是给她安慰,“会再见的,我保证。”
看着丁程鑫离开的身影,温之妤学生时代未启齿的暗恋,在他登机的那一刻结束了。
格局是被委屈撑大的,温柔也是懂事换来的,什么都明白的人最温柔也最冷漠。
后来有人问温之妤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他。
这份爱卑微到骨子里了。她说。
成长或许就是放下了喜欢,学会了闭嘴,打破了幻想。慢慢的你就会发现没办法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其实是一种人间常态,享受着欢悦,也坦然接受最后的事实。
经历过世俗烟火,也就只剩下了回忆和一副痛苦的皮囊。 最灿烂的烟火总是先坠落,越是暖的经过反而越折磨。解不开的枷锁和桎梏,总会纠结一辈子。
又一年的七月份,桔梗花开了,美的一败涂地,可惜送花的人还在,收花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END.
—年霂(纪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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