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万年前吧……只是具体的时间我也不记得了，我从来不记这些的。”
“那时有一只蠢狐狸，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只是这人却不是普通的人，而是西方佛界的佛陀。”
“那位佛陀修的是无情道，无心亦无情，又怎会有什么情爱可言？”
“于是那只蠢狐狸便终日跟他身后，后来佛陀因为一些缘故，入了轮回……那只狐狸也在这俗世中寻了千百年，找了多久，怕是她自已也忘了。”
“有家也不回，朋友也不见。”
“就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人，她背弃了曾经的一切！只为了那可笑的‘一见钟情’便落了个遍体鳞伤……到最后魂飞魄散的下场……这是她自找的，她活该。”
纪茶说着说着便止住了声，目光望向长生，见长生的反应依旧平静不免有些无趣，又继续道，
“其实，在她死之前，她认出了那佛陀的转世。只是终究是晚了些……”
“纪姑娘所说的那只狐狸想必便是怀中所抱的那只吧？而那位佛陀……”
长生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莫名的有些喑哑，似乎在抑制着些什么，顿了好半响。纪茶也不开口，就等着长生的下言……
这雨，似乎又大了些啊。
“那位佛陀，想来应当是小僧了……可那又如何？万年过去，当放下的，早已放下……”
“不过只是万年前的一次回眸，是她自己不愿放下，才落得个如此下场。”
“不不不，我说的可不是你。”
纪茶轻笑着否认，踏着那长长的宫阶，宫阶上横着不少尸体，雨水与血水相融于一体。
脚下血流成河，却也依旧谈笑风生……
“小和尚，还记得当初你来我雾隐山时我说过的话吗？你和他，不一样……”
长生的僧鞋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水，却依旧毫无反应，面上一派无所谓的淡然。
纪茶的话于他而言并无多大影响，甚至还有几分庆兴，庆兴自己与那妖无论是前世亦或今生都无所牵扯。
“嗤……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纪茶见长生这般反应嗤笑着，心中叹道：赝品果然还是赝品啊……再怎么像，终归也不是。
“你的师父将你教的得很好，若是日后有机会，我定会去拜访一二。”
纪茶淡淡开口，在长生将她上句话的意思想通之前转了个话题。提起长生的师父，长生的身子也是僵了一瞬：
他怎么又将师父的告诫给忘了！罢了罢了，还是要早些回月华寺，离纪姑娘远些才好……
心中定下主意，暗道红尘是非太多，日后便不愿再下山了。
又走了一阵，下了九百宫阶，沿看那不知是血染，还是原本就是朱红色的宫墙出了宫门。
宫门外原来的将士皆是尸横血水之中，换了几个神态冷漠的黑衣人守在宫门外，黑衣人手持利刃刀剑。
见纪茶几人那般走出来正要动手却又看见为纪茶撑伞的长生便又将手中的刀剑收了起来，想来也是认识长生的，
“见过国师……不知这几位是？”
“好好守着这宫门，尘埃已落定，今后我便不再是国师了……她们，是我的故人。”
长生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纪茶，见纪茶没有反驳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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