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的样子,司苓就被“轰”的一声巨响,给震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司苓一下子坐了起来。
突然听见门外传来邻居小孩儿的叫喊声:“哦哦,放水喽!”
司苓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赶紧将衣服穿好,匆匆的在灶里放了几个红薯,用木炭烧着,用之前熬汤的瓦罐,放了些米,倒了些水,也放进灶里喂着,然后出门去了。
打开门一看,只看见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天空上零星有几点星光。这本该熟睡的村子,现在已经变得喧闹异常。
黑暗中,依稀还有几家点着煤油灯,微弱的亮光照着去往水坝的路。
看着前方的人都背着背篓,司苓赶紧回家拿上背篓追了出去。
靠近大坝后,水声轰隆隆的,像是发大水了一样。同时,夹杂着村民们的方言,也是越来越嘈杂。
天还没亮,但是一路上遇到的村民其实并不少,大家几乎都背着背篓拿着篮子什么的,朝同一个方向走去。
渐渐的,司苓已经能听到水声了,水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
路上碰到的几个孩子也很是兴奋,叽叽喳喳的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司苓想起了脑海中的记忆,明白为什么村民们一听放水就这么的兴奋了。因为每年的夏天,这口大坝就会放水一次,坝里面的大鱼自然是不会让村民们随便抓的。这个是要统一抓了交上去的,大部分是要卖给收购站的人,剩下的一小部分可以由大队书记按照人口给分下去。
还有一些小鱼呀,泥鳅呀,田螺呀什么的,那个也是不需要上交的,家里有手艺的人,想要做的都可以自己捞来自己坐,反正也不用上交。
司苓想了想到时候自己多捞些小东西。到时候处理干净,用柴火熏干,可以放很久,留着以后慢慢吃。
司苓想着这些小东西该怎么处理,过一会儿一抬头就发现水已经放的差不多了,天也渐渐亮了起来。
随着村支书的喊声,几个男人拿着大网跳进了尽是淤泥的河底,开始用大网捞鱼了。
鱼似乎还不少,尤其是水一放,一网下去,几乎满满的都是,看着这些鱼在水面挣扎。看到这个,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来。
收购站的人是开着车来的,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坝里的鱼也弄得差不多了,收购站的人一来,就拿着称还是称鱼了。
村里面很少见到车,还是挺稀罕的。尤其是孩子,等车一停下来了,就呼啦一下子全凑了过去。有那胆大一点的,还摸了摸。如果没大人在的话,早爬上去撒野了。
村支书熟稔的和收购站的人打交道,看起来合作了很多次了。
刚从坝里捞出来的鱼特别的新鲜,一离开水就开始使劲的扑腾了起来。称重的时候,有点子费劲。不过收购站的人一看到这样,更满意了。毕竟鱼越活跃,收回去活下来的可能性越大,能不欢喜么。
看着有些人负责称重,有些人负责记录,很快就把鱼全部过完称了。将称完的鱼往准备好的塑料桶里倒。因为怕鱼死了,称完之后收购站的人就走了。
村支书就用网继续网了几次,每次就网了几条,估计没了之后,就把网收回来,喊了几声让大家中午的时候去村委会领鱼之后就走了。
几乎是他前脚一走,后脚村民们就背着背篓,拿着篮子,鞋一脱,争先恐后的下坝了。
司苓看着大家都下去了,自己也跟着下去了。
司苓以前去农家乐摸过螺丝的,于是直奔坝里水草丛那边去。一扒开,底下一大片的田螺,个头也比一起摸的要大的多。
有的时候还能在水草里面翻出不少大拇指大的小鱼仔。司苓这些鱼仔和着田螺一起放到背篓里面,将背篓放在水里,司苓还想回家再养一下,让它们吐吐泥。
大坝放水捞鱼,除了走不动的老人家,一般都会是村里的村民们都来。整个大坝里面这会挤满了人,有的一边捡,一边和熟悉的人聊天。
虽然水坝很大,田螺多,但是摸的人也多。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摸的其实已经差不多了,这会已经有人开始准备好收拾东西回家了。
司苓看着自己差不多已经冒尖的背篓,也准备回家了。到时候泡在水缸里让它吐吐泥,晚上下工回来就加点班把它们处理了。
司苓将背篓里的东西也在水池边舀了些水冲了一下,把自己身上的泥也洗了洗,然后就回家了。
回到家将东西倒入水缸里,水缸够大,田螺这些沉底了,小鱼苗就在上面,司苓将死了的捞了出来,用盆装着,然后放井里镇着怕它变臭了。
匆匆的吃了出门前弄得早饭,拿着锄头就出门了,毕竟晚上还要处理这些东西,司苓还是想早点将工作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