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狱是在一片黑暗中找到的竹桃,看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佝偻着腰,而胸口被大片的血浸湿,她是那么弱小又无助。
眼眸中心疼俞甚,元狱蹲在地上轻轻的护住了她的头。
竹桃一瞬间的颤抖,被他触碰的肩膀侧过去躲了躲,元狱不以为然,手下的力道更重了些,可以的给她温暖和安全感。
两个人紧紧相拥,时间过了好久好久,元狱悄悄使用了幻术探寻着她的身体。
令他惊讶的不仅仅是她震断的胸骨,还有她心底的那抹抗拒外来者侵入的力量。
这股力量甚至比大哥的幻术还要强大,几乎触碰的瞬间就反弹的他胸口犯麻。
元狱冰淇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
元狱的银白色眼眸晦暗不明,在治疗着她的伤口的同时,心疼的搂着她的腰。
竹桃没有回话,她的胸骨太过刺痛,一张嘴就像是要刺穿一般,喉咙一阵腥甜。
她心里很是酸涩,一瞬间想解释。
冰淇虽把她当做血娃,却没有如此残暴的对她,反而给她最好的温柔,甚至让她来学校。可雪祭呢?
她以为他是不一样的,至少他是温柔的,可她错的一塌糊涂,从他把她狠狠地扔在墙上的时候,她就突然醒悟,雪祭分明是对她最狠的,什么温柔,都是假象。
她的心情从天堂堕入十八层地狱,就是那么一瞬间,之前所有的幻想都轰然崩塌。
这里是不会有人对她好的。
眼底的眼泪浸湿眼眶,竹桃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那副想哭却不敢哭样子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变成这样啊?
元狱心里多了一层阴霾,恨意明显。
他有些后悔,当时颍发话的时候他就应该执拗下去。泗兮家族的人能怂成这样,真是可笑。
自嘲着自己,元狱加大了幻术了强度,幽蓝色的微光环绕在竹桃的身旁,一点一点的修复着她的伤痛。
竹桃的呼吸逐渐顺畅,疼痛也逐渐消散,她直起了身子,垂于肩膀的秀发飘起,元狱一眼看透了她颈部的咬痕。
元狱你被咬了?
元狱深色一冷,她肩膀上数不清的咬痕刺痛了他的双眼。
她到底被吸了多少血!
竹桃我……
竹桃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慌慌张张的看向他,躲闪着。
她是真的怕了,怕他们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明明她没有错,她没办法挣脱,可最后惩罚的永远都是她。
元狱抿了抿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手腕轻轻一转,拽下来那条被她弄丢的链子。
凝练了一滴精血,元狱滴到了手链上,然后戴到了竹桃的手上。
元狱这次可不准再丢了。
扯了扯嘴角,元狱把她的小手攥在手心,轻轻的捏了捏,多么的温柔。
竹桃眼底看不透他的想法,这条链子她更多的认为是他想要束缚她而帮助的绳索,他们都是一样的可怖。
她顺从的看着他,心里不敢再反驳或是挣扎,她突然明白只要她足够的听话,就不会惹他们生气,自然也不会有伤痛。
元狱再忍忍,我们很快就会去救你。
竹桃被他牵住手腕,带离了墙角。她走在身后,自嘲的一笑。
救我?
只不过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