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内容纯属虚构，与现实历史不符，清切勿当真（ps：部分内容参考历史制度、地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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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颉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他梦见了离他远去了许久的母亲，梦里混乱，吵的他耳朵发昏。

　　血腥的场面，到处是红彤彤的一片，而站在沈颉面前的母亲，一袭白衣处在这混世之中，是那么的晃眼。

　　“母……母亲？”沈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疑迟的向前走了两步，虽然自己内心十分恐惧，可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母亲回应的期待。

　　白衣女子僵硬的扭过头看着沈颉。

　　沈颉咋舌，满脸的不可思议，面前这个女子是自己的母亲。

　　纵横的鲜血滑过她精致却十分惨白的脸庞，看着沈颉的双眼失神，没有血色的嘴唇喃喃细语着些什么，他听不清。

　　沈颉踱步走向她，他想伸手去擦拭母亲嘴角溢出的血，可颤抖的厉害，悬在空中的手抖个不停。

　　“……母亲……”他哽咽着声音，猛地用力抱住母亲，他哭的大声，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紧紧抓住母亲的衣服，他害怕再次失去母亲，就算这是梦境，他也想再与母亲多待会。

　　他承认，从不争不强的自己，在这一刻变得自私了。他贪婪与母亲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娘……你不要再离开……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沈颉哭的痛心，母亲的怀抱太温暖，他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度。

　　“颉……颉儿……”女子抬手回应沈颉的怀抱，微笑的轻轻摸着他的头发，无神的双眸突然流露出母性的慈祥。

　　“颉儿乖……颉儿不哭……母亲在这呢……母亲不会离开颉儿的……”

　　“嗯好…一言为定…”

　　梦醒时分，沈颉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湿漉漉的，他用胳膊遮住自己的脸。

　　少年侧着身子，任眼泪滑过鼻梁流进另一只眼睛，不停的问自己。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狼狈啊，为什么啊。

　　待他起身时，已是亥时了。他看向窗外，院内一片黑暗，周围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任性了些，自己父亲犯下的罪孽为什么要强加到他人身上，只是自己的叔父而已……他又没做错什么……

　　更何况，他还救了自己。

　　他穿好衣服，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和衣领，凭着蜡烛微弱的光亮束起了自己的长发，随后轻声的在房外的井池里打了盆水洗了把脸。

　　沈颉拍了拍自己的脸，认真的对自己说；“以后什么都得靠你自己了，记住，面对困难不准退缩，知道吗？”

　　他拿放在床边的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低下头将毛巾放回原处，小声的说；“这能怪谁呢……要怪就怪你自己那时意气用事，把人家气走了。”

　　“把谁气走了啊？”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伴随着更为明亮的烛光，进来了两人。

　　沈颉吓了一跳，毛巾啪嗒的掉在了地上，他回过头，看着站在离他五步远的两个高大的模糊黑影。

　　他连忙举起一旁的烛台照明了视线；“沈啊……不，叔……叔父？”沈颉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勉强的露出一个看着不怎么变扭的微笑。

　　沈决听着这声叔父当愣了一下，少年的烛光照着自己突然有点慌，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这个臭脾气的小子会这么快就变脸，白天还说不想见到自己，晚上就开口叫自己叔父。

　　打心底里的佩服这变脸速度。

　　顾琅在一旁看着两人干着气氛，心里憋屈，合计着要不自己打破一下僵局。

　　他是实干派，怎么想的，他就怎么做了。做法还极其……直白。

　　“不是，我说你们两个都是大男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啊，磨磨唧唧的干嘛呢。”

　　当然，这话很有效的缓解了局面的尴尬气氛，换来的是沈颉的死亡凝视和沈决的一锤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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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边，顾琅捂着自己的挨了伤的脑袋，撇着嘴看着桌边两个认真谈话的人，满腹的牢骚没处发，只得委屈的蹲在门口抠抠门板，丢丢石子。

　　“……沈颉，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你且认真听着，随后赋予我回答。”沈决将折扇一合，抬眼认真的凝视着沈颉，十二分的认真说。

　　沈颉从沈决的眼神里看到了坚定，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会害自己，并且这个人，值得自己的信任。

　　他点点头；“好，洗耳恭听。”

　　沈决得到回应，随后半垂着双眸，用温柔的嗓音，缓缓的说。

　　“你的母亲，叶斓曦，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爱的女人。”沈决说完一句，忽的停了下来，随后摇摇头道；“不不，与其说我爱她，不如说我很感激她。她救过我的命，同时她也教会了我许多，那时的我一直有着想和她成亲，照顾她余生的想法。”

　　沈决低下头，逃避了沈颉的眼睛。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桌下放在腿上的手指悄悄蜷起，微微发抖。

　　“可我……没能保护好她，是我害死了她，我恨，我恨自己无用，恨那个禽兽都不如的‘好’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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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沈颉知晓了一切。

　　沈老头有两个儿子，沈岙和沈决。沈岙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满身戾气，脾气还暴躁，经常动手打人，顶撞长辈；而沈决却正好和他相反，沈决博学多才，勤学好问，为人处事都正直，尊长辈，爱幼儿，体恤下人，不张扬，清廉不贪。

　　两兄弟同在一屋檐下，难免形成对比，于是沈决成为了沈老头和他人口中常提起的孝子，而沈岙则是被冷眼相对。

　　沈岙气傲，自然是不舒服，他经常趁旁人不在时打骂沈决，羞辱他，还威胁他不许告诉别人，不然就要他好看。

　　灰暗的时光里，是府上比他小两岁的婢女陪伴着他的，就是沈颉的母亲，叶斓曦。

　　后来他们悄悄的趁夜色出门幽会，沈决答应她一定会娶她为妻，她说会一直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谁想，他们的幽会被沈岙的一个属下看见了，并且向沈岙告了密，那时的沈岙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

　　直至十年后，沈决二十四岁，可以娶妻成家了。当他鼓起勇气向沈老头说出要娶叶斓曦为妻，奈何沈老头却死活不答应，说这门亲事一点也不门当户对，这样有失神候府颜面。

　　沈颉很懊恼，他找到叶斓曦问她愿不愿意和自己私奔，离开沈府，逃到一个没人管他们的地方，幸福生活，叶斓曦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可事与愿违，就在逃离的当晚，他们在一条小巷子里被沈岙的人抓住。

　　就在回府后没多久，又意外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刺杀了沈老头。候府无主，里里外外都乱了。就在这个时候，沈岙拿出了沈老头的遗书，上面阐述了在自己死后，神候府就由沈岙继位。

　　沈决心里跟明镜似的，黑衣人是沈岙安排的，遗书是假的，候府的继承人，也不是他。可他不敢说，府中大多人都已经被他控制了，就算他起身反抗，也无济于事。

　　沈岙这一生，什么都要和沈决抢，抢了他候府主人的位子还觉得不够，这次连他爱的女人都要抢。

　　那晚，沈决被打的到处都是伤痕，奄奄一息，折了一条腿，废了两根手指，断了四根肋骨。但他还是一步一步慢慢爬到沈岙的脚边，扯着沈岙的衣摆，哀求他放过叶斓曦，他愿意拿自己的命跟她换。

　　沈岙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要你的狗命干嘛？用来恶心我吗？”

　　沈岙一点也不爱叶斓曦，他只是喜欢抢沈决的任何事物，他喜欢看沈决那无助的眼神，喜欢听他绝望的惨叫声，他就是看不惯沈决高兴幸福的模样。为这样，他都不惜将叶斓曦纳为房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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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叶斓曦成为了沈岙的剑下冤魂，沈决伤心欲绝离开了候府，断绝了关系，另居一院为沈府，孤身至今未娶妻。

　　沈颉看着面前哽咽的叔父，他想伸手拍拍肩安慰他，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眼神复杂，装了太多神情。

　　“……所以呢？”沈颉冷冰冰的声线打断了沈决的哭泣。

.肆·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