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奚玮抽泣起来,“其实我还收养了几位无家可归的孤儿,现如今我也不知该当如何”,“姑娘心地如此良善,本公子向来乐善好施,不知可否带本公子去看看这些孩子”,“自然是可以的”。
紧接着到达城外一小村庄,奚玮的家中果然有几位孩子,见到奚玮回来急忙热情地叫姐姐,又的确很消瘦,脸颊偏黄,你见此心中不忍,将口袋中大部分银子都给了奚玮姑娘,“姑娘暂且留着这银子给孩子买点吃的,之后的事情我再帮你筹谋”紧接着把身上的玉佩交给了她,“姑娘三日后可来阳府寻我,直接找门外的人通报找阳二公子即可”,奚玮颤着手接下,嘴角又回到了潇洒又带点轻薄的微笑。
出了巷子后,“少爷,你怎么给了这么多银子,万一人家是骗子呢?也从未见少爷你对我如此大方”,帘春嘟着嘴不满地说道,“谁让你不如人家姑娘美貌还不如人家姑娘会装,走,咱们去春风阁,想起我的槃儿姐姐就心痒痒”,知帘春又要多嘴忙掏出之前打包好的水晶包塞住了帘春的嘴。
想不到我一个月未出门,春风阁又来了好几位漂亮的小娘子。
楼里的刘妈妈见我来了忙上前迎接,“哎呀,杨公子你可许久未来了,你都不想我们的槃儿姑娘了”,“自是及其想念的,不过最近生意忙,被家父逼得南下,不知槃儿姐姐可在?”
“公子今日不巧,刚刚来了位贵人指名要找槃儿,如今槃儿正在陪贵人呢,公子稍后再去?最近春风阁来了几位更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不知公子可有兴趣”,刘妈妈一脸谄媚地说道,一双丹凤眼精明圆滑。
闻此,故意露出不悦的神情,“槃儿姐姐的风姿岂是其他小娘子能比得上的,但本公子今天心情好,就暂且先留那几位小娘子来吧,若是槃儿姐姐忙完就让槃儿姐姐来见我吧”。
“是是是”,刘妈妈忙应和着。
不一会儿就来了几位年轻貌美的小娘子,有楚楚可怜的,有清冷御姐范的,也有温柔可人的,抚琴吟诗跳舞无一不会。
帘春也露出了兴奋的神情,但又悄悄在你耳边说“我总怀疑公子有磨镜之癖”,
“那又如何,只是你可万万不可泄露出去了”。
“那是自然”。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槃儿姐姐来了,阳净幽不舍地叫其他姑娘退下,“我的槃儿姐姐,本公子可想死你了,快让本公子摸一摸”,进来的槃儿姐姐衣着鹅黄色纱裙,又有碎花点缀,更是增添了一份仙气,“快告诉本公子槃儿怎就下凡了”,说着又对帘春使眼色,帘春便也退下把门拉上,留在了隔间叫了一个丫头伺候。
“净幽妹妹这名字取得倒是好生有趣”,槃儿打趣道,但立马又转换了脸色,“方才来人是武阳王世子”说着拿出一根锦带,“说是衍州金家被牵扯进了一桩大案,唯有找出这锦带之人方能找出真相”,“莫不是那个金家……”阳净幽一脸讶然。
“那他又是如何找上你的”玉葱般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
“这我也不知,反正这世子不可小觑,定是有些手段,总觉得你这些年来要找的人就快浮出水面了,他来找我也是让我帮忙留意有穿戴类似锦带之人,他说这个锦带虽华贵但却普遍,只不过是这上面细微的花纹值得留意,你看这花纹这么看是看不出来什么”把锦带拿进烛光边上便可看到其活灵活现的花纹,栩栩如生,仿佛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鹰,只有半只。“金家与你这些年来所查之事多多少少有些联系,故告知与你,只是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多谢姐姐告知,我会看着办的,只是辛苦姐姐多留意了”,说着便起身要走,如今已经是晡时,得赶紧回家,不然爹娘又要禁足我了。
“赶紧回家去吧”,槃儿一向知道阳净幽的习惯。
“好的槃儿姐姐,只是好舍不得你呀”,又冲到槃儿面前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出门时还甩下一句话“若我是男子,定要娶槃儿姐姐为妻”,此时帘春已在门口等候,两手别在后面,又是潇洒贵公子的模样。
“爹、娘,我回来了”,只是阳叁仁不知为何一脸愁容,“回来了就快吃饭吧”,娘亲虽有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只见大哥和弟弟妹妹都身子坐的板正,低头扒饭,阳净幽给小妹阳净禾使眼色,小妹全然不理,无奈你也只好赶紧低头扒饭,看着弟弟妹妹们都吃完了便也放下了碗筷跑了出去。
急忙拉住阳净施,“老爹这是怎么了”,“我也不知,好像是某笔大生意出了问题,反正我不敢惹老爹,姐我走了”,阳净禾也是啥也不管一蹦一跳走了,最小的八岁弟弟阳景昌倒是还在那正正经经地吃饭。
阳净幽心急便等父母吃完饭回房后偷偷贴在门口听。“咱们江南一带的马匹生意似乎得罪了谁,我们一向在官府仔细打点,从不曾有半点差错,也不越雷池半步,可这次究竟是谁说我们私卖军马,欺骗百姓,而且证据确凿”。王式一脸愁容地与阳叁仁说道,“这次怕是不仅是我们的马匹生意受到影响,连我们整个江南一带的的酒楼和绸缎生意也怕是受到牵连,我可能得下江南看看”。
阳净幽祖父是曾在江南地区游玩顺便做了一笔生意,后来越做越大,江南地区的生意盘根错节,稍有不慎,或会波动阳家在全国的声誉,看来这背后之人来头不小。
想到江南的闵州,阳净幽的记忆又被拉回了深处。
六岁时阳净幽曾同爹娘及大哥来到江南,当时大哥也才十岁。借着祖父母的庇佑与江南一带的官员及一些富贵家庭有所来往,甘家便是其中之一,甘家与朝中颇有渊源,以官家名号进行进行盐铁专卖,可谓是获利颇丰,而且甘家谨遵朝廷法度,从未有丝毫逾越,而且甘家老爷甘诚人如其名,忠厚老实,一生正气,却又人缘颇好,故而圣上放心,再加上甘家祖上娶的可是以为郡主却一直拒绝高管厚禄,先先皇疼惜郡主,便许了甘家经营盐铁。
与甘家姐弟的甘榆与甘桢便是因着父辈生意上的一些牵扯而识。
甘家虽是商贾之家而甘家姐弟并无半点纨绔之风,而且好读书,甘家姐姐从小便很文静,而与阳净幽同龄的甘桢也是一身文气,但又不缺英武之风,时而安静时而活泼。
阳净幽从小最会装文静,刚见姐弟两时话很少,也很拘谨,但他们俩时常偷偷带自己去玩,一次从后院偷溜出去玩时见到了在街上卖艺的小姑娘,也便是如今的槃儿姐姐,当时槃儿姐姐便才艺卓绝,会吟会唱会舞也会杂耍,殊不知被一个富家公子哥儿看上想娶回去当童养媳,小时虽不懂童养媳是谁,但见槃儿姐姐不愿,三个小鬼头便挺身而出,虽然什么也不会,只知不愿,那卖艺之人亦不愿失去这么一棵摇钱树,但该富家子弟似乎家中有些势力不敢惹,幸亏榆姐姐懂得很多,拿出了一块皇室令牌便将此时敷衍了过去,卖艺的大叔见你们也不好惹也便允许槃儿姐姐与我们亲近,原来这位大叔并非槃儿姐姐的亲父亲,虽然平时对槃儿姐姐不怎么样,但槃儿姐姐还是早已将其当成了自己的亲父亲,就这么四个小鬼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想着想着一行清泪又挂在了脸上。
甘榆和甘桢待我极好,不仅把吃的分给我还时常在爹娘面前替我说好话,更是带我把江南好吃好玩的都做了一遍,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江南的生意已经稳固下来,最重要的是娘亲又怀孕了,祖父母让娘亲回京城养胎,临走时你还哭了,甘桢的娘亲小时候见我们玩得极好还开玩笑说“要不幽儿长大以后嫁给桢哥哥,这样就能永远跟桢哥哥一起玩了”,小时候不知,只说“好呀好呀,那以后就能永远跟桢哥哥榆姐姐一起玩了”。
还记得七岁时一次外出本来跟着姐弟两一起看杂耍却不小心被人贩子盯上,是甘桢第一个把自己找回来的。
甘桢从小就聪明,第一个发现自己不见但人贩子心眼多,一不小心兜进了他们的圈子,当自己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像是又活了一次。
“净幽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下次了”,而自己当时只会抱着他哭,以后的每一次出门他都叫上家丁并且专门做了一个链子牵着自己,但这样又不小心摔了好几次,于是他每次带我出门都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看着我,有小孩看见我们这样便嘲笑我,他也不搭理,不过好像就被嘲笑了那么两次,后来再也没有了,到并未在意。后来一次跟着榆姐姐学女红时榆姐姐酸溜溜地说:“幽妹妹你可抢了我弟弟,你上次被拐卖找回来之后他自己在祠堂跪了三天,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十天,咱们上次出去不是有许三奇他们笑你吗,你回家之后弟弟便去找了那几个孩子打了一架,好像是打赢了,但是身上到处是伤,此后他就开始找爹娘要学武,每日闻鸡而起,每次带你出去玩前一天也带着家丁先把路线摸透了……”,似乎当时就听到这就睡着了。
本与爹娘和甘家约定好了互通书信,还约定等甘家来到京城要带姐弟两好好逛逛,但六个月后似乎书信断了,只好问爹娘,爹娘却回答:“你桢哥哥他们家最近有事,不能通信了”,想着孩子心性很快便会忘了,但是自己从未忘记,时常问爹娘但每次都只是敷衍过去。
一次自己被爹娘赶出来后蹲在门口生闷气才听到闵州地区发生大瘟疫,病原似乎是从甘家一名家丁而起,紧接着肆虐江南地区,甘伯父伯母不知为何病情尤为严重,而甘榆甘桢也没能幸免,紧接着甘家发生一场大火,由于病体虚弱未能逃出,甘家死伤大半数,剩下的都逃之夭夭,而甘伯父伯母和一双儿女便在此次大火丧生,而百姓皆言甘家是灾星,谣言四起,甘家一时成了众矢之的,圣上大怒,只能命医官全力控制瘟疫,与甘家关系较好的官员皆下大狱,甘家变成了罪魁祸首,如今还有一首童谣流传:甘诚实为甘不诚,天降霍乱治甘家,无奈难以平天怒,祸害闵州无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