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净幽跟着赵明泽挑了一匹棕马便骑着跑了出去,徐音儿不会骑马自己也不想带她,赵明泽也不愿,只好租了一辆马车一同出向城外。
到了城外之后,徐音儿死缠烂打让赵明泽教她,无奈赵明泽只好从开始如何上马开始教起,可是徐音儿还是大小姐模样,学习时也不认真,只知盯着赵明泽看。
“明泽哥哥,晋大哥要同郡主成婚了,你总该死心了吧。”
本来有些烦闷的赵明泽和阳净幽听及此都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
“你们笑什么呀,难道不是吗?”
徐音儿困惑的看着他俩,果真是心思单纯。
阳净幽笑过之后又觉得见两人一教一学甚是无趣,便独自骑着快马走了。
骏马飞驰而过,扬起阵阵尘土,徐音儿忍不住咳嗽起来“净幽今日这是怎么了,如此大火气。”
不悦地用袖子拂开尘土,又帮赵明泽散了一下,只见赵明泽呆呆地直视前方,并未理会自己。
赵明泽也不理会徐音儿的动作,迟了几秒之后便也骑上马朝阳净幽方向而去。
阳净幽许久未在城外如此肆意地骑着骏马,纵情于乡间,一阵轻风携着一股清香而来,此刻才真正感受到了那种轻松。
若是还有桢哥哥在旁边就好了。
阳净幽正仔细欣赏着沿途风景,却未注意前方有一条沟壑,等到明白过来时自己已悬在空中,本以为就要因此殒命了却又落在一个熟悉的怀中。
未等反应过来阳净幽被抱上了另一匹骏马,在大路上飞奔起来,阳净幽听着男子在背后的呼吸声有些扭捏,想回过头来看究竟是谁时,自己的鼻梁正好贴上他的脸颊,像是触电般又立马扭头回去。
此时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别乱动。”
“晋萧?你怎么在这”
阳净幽压下死里逃生的暗喜和雀跃,又放下心底的紧张,这才感觉身子不再颤抖。
“恰好路过,你今日究竟怎么回事,不要命了吗”晋萧似乎是生气了,语气有些不善。
哪有什么碰巧路过,一切都是有意安排,自阳净幽跟着赵明泽出府时晋萧便跟在后面。
阳净幽只好嗫嚅着“我没有,我只是没有注意前面是一条大沟壑。”声音软软的,带着紧张和害怕。
“你要带我去哪?”见其救了自己之后居然没有停下来,又径直往前走去,马的速度还越来越快,坐在他的前面却依旧稳稳当当,没有那种马儿狂奔带来的抖动。
此刻阳净幽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潮红,晋萧保护她的这一幕让她想起来了儿时桢哥哥护着自己的情景,亲切熟悉却又不敢接近。
他是即将成婚的世子,他是奚儿的未来夫君。
等赵明泽赶到时只发现了一匹倒在地上的棕马,显然是阳净幽的马,可是人已经不见,地上也只有马儿倒下之处又血迹,难不成她平安无事,莫不是恰好被其他人救了,但也可能是被歹人带走,不是今日才说自己遇到了歹人吗?
赵明泽想到这里越发焦急起来,害怕阳净幽真会出事,又庆幸她现在应该没有性命之虞。
赵明泽也不顾还留在原地的徐音儿,骑着马四处寻找阳净幽,这里有两条岔路,天气晴朗的确不容易留下马蹄印,但是若是骑得快也是会留下一些印迹,赵明泽下马之后仔细查询两条大道的地面痕迹便准备判断出了究竟是哪一条,对于懂马之人来说知道马儿奔跑的足迹定然是不在话下。
徐音儿留在原地哭了起来,见到赵明泽这焦躁的背影似乎知道了什么,却依旧在自我欺骗,或许他是怕净幽跑得如此快会出事呢,净幽今日本就有一些不正常,定是如此,自我安慰过后徐音儿才放下心来,便在原地自己练习着上马的技巧,明泽哥哥去了,那净幽定然无事。
赵明泽追了一段路之后却又找不着突破点,想到阳净幽或许是安然无恙,见着马儿无事又自己慢慢走回去找他们了呢,或许这之前的印迹不过是路过之人留的。
赵明泽便调转马头慢慢往回走,希望能够发现她的身影。
此时晋萧已经将阳净幽带到湖边休憩,“累了吧”晋萧把手中的水壶拿给阳净幽。
阳净幽接过来又一会儿全喝完了“你跑那么快干什么?”说完又将水壶给晋萧“你再给我打一壶来。这水清冽甘甜。”
晋萧接过水壶笑了笑,好像这是阳净幽第一次对自己提要求,欣然接过又往水源处走去。
阳净幽想到自己今日好像喝得最多的便是水了,如今倒有些饿了,此时天色暗沉,怕是不能在天黑之前回家。
晋萧又提着水壶过来了,远远便见到她在揉着肚子,便去林子里找了一根竹竿,从水里叉了一条鱼上来。
阳净幽看到晋萧此般模样,不禁想起了上次去江南时的那番光景,可是上次没吃上鱼,今日或许可以饱口福了。便兴奋地跑上前去接晋萧“你怎知我饿了,今日喝的全是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不如我去拾柴火?”
晋萧只将水壶交给阳净幽,又将鱼放在一边,自己才去林中拾柴火。
自己便只好在原地看着晋萧忙活,看着他搭起鱼架,看他钻木取火,竟生出了想要此刻永远留住的念头。